太子妃是自杀!?
横江王继续说道:“太子不满陛下安排的亲事,朝野皆知,所以一怒之下杀了姚芊。杀姚芊就是为了向陛下示威!且不论太子的杀人之罪,单单对皇帝的大不敬之罪,就该重判!”
太子冷冷地看了横江王一眼,说道:“天气炎热,什么猫狗蚊虫都出来叫唤了。”太子深知,横江王的话,说到了皇帝的心坎里。皇帝对姚芊的命,没那么在乎,她在乎的是太子竟然对自己心生怨意。
太子非皇帝亲生,而是皇帝的养子。虽说从小被皇帝养大,母子情深。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的纽带,一旦有了猜忌心,二人之间的裂痕万难弥合。
也许皇帝是想借姚芊之死,废黜自己的太子之位,彻底除掉自己这个威胁。太子不止一次这样想。
“景铄,姚芊名门之后,又才貌双全。你纵然不喜,又何至如此?朕对你期望如此之高,你行事却如此鲁莽,朕对你太失望了。”
皇帝对太子一直有所忌惮,因为太子代表着刘氏宗室。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期待着恢复刘氏江山。
见皇帝还不提废黜太子之事,姚遵有些急了。他说道:“请陛下为臣做主!臣十年前,不顾生死,随陛下扫除奸佞,廓清宇内。一是报陛下知遇之恩,二是为子孙后代搏得一些基业。可如今小女命丧太子之手,臣痛不欲生,臣妻也多次寻死,臣阖家已是支离破碎。若陛下不能为臣做主,臣即刻致仕返乡,与青灯古佛为伴!再不踏入洛京半步!”姚遵边说边磕头,额头已沁出不少鲜血。
“宰相,你这是在威胁朕吗?”皇帝终于睁开了眼睛,语气严厉地说道。
“臣不敢。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愿陛下莫让《大晋律》成为一纸空文!”姚遵对皇帝丝毫不惧。一是这件事他占理,二是他为相十年,门人故吏遍布朝野。他料定皇帝不敢对他怎样。
“罢了罢了。”皇帝眼神看着远方,她好像想起了十八年前,第一次抱太子的景象。那时的太子多可爱啊,肥嘟嘟的像头小猪。如今太子长大了,本应是体贴母亲的时候,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景铄,不要怪朕。除去你太子名号后,朕以一个母亲的名义,保你一世平安,保你一生富贵。”说完,皇帝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可是太子不愿走,他看着皇帝日渐苍老的身体。他跪在地上,哭道:“可是,母亲,您这几个侄子,真的能承我大晋天下之重吗?”
皇帝停住脚步,缓慢转身,看着伏在地上的太子,怒道:“景铄,连你也疑朕欲将你们刘氏江山,传与华氏吗?”
“别忘了,朕也是你刘家的儿媳!”
良久,大殿内雅雀无声。华氏诸王甚是失落,因为他们早就觊觎储君之位,皇帝此言,无异于当头一棒。姚遵等一干大臣,也不敢再对皇帝相逼。因为姚遵很清楚,发怒后的女皇帝,手段到底有多狠。
“母亲,可愿再给儿臣一个机会吗?”
“朕已给你四天了。”
“这次儿臣只需要一个时辰。”
“好吧。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朕听着。”在宫女的搀扶下,皇帝又坐回了龙椅。
“刚刚东宫詹事来报,说太子妃遇刺一案,已有重大进展。请陛下宣太子詹事上殿,洗臣冤屈!”太子依旧满脸泪水,只不过不知他这泪水是委屈之泪,还是对陈浅瑜及时出现的感激之泪。
“一个小小的太子府詹事,能比大理寺、督察院的人还厉害?太子杀人,已是铁证如山。以臣看,就不必宣太子詹事上殿了,省得徒耗陛下心神。陛下龙体欠安,还是多加休息为好。”横江王说道。
一直未开口的赵王终于说话了。只是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他竟在为太子说话,他说道:“臣不同意横江王所言。太子詹事敢在这个关键时刻面圣,必定有所发现。臣请陛下准太子所奏,宣太子詹事上殿。”
“景铄,你可有把握?”皇帝问道。
“臣……有把握!”太子回道。
一刻钟后,陈浅瑜第一次见到了皇帝。
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总以为,这个统御亿兆臣民的女人,应该冷酷无情,应该心狠手辣。可是在她眼里的,明明是一个衰老的女人,是一个慈善的婆婆。
“臣太子府詹事陈瑜,拜见陛下!”陈浅瑜中气十足,她想留给皇帝一个好印象。
“说吧。你有什么发现。”皇帝的语气,透露着一股不信任。
陈浅瑜久久未回话,大殿内安静无比。横江王催促道:“有什么话快说!勿要耽误陛下静养!”
陈浅瑜缓缓抬起头,注视着皇帝,随后大声说道:“宰相之幼女、太子之未婚妻、陛下之儿媳——姚芊,早于一年前死亡!”
“一派胡言!”姚遵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喊道,“我女儿四日之前还生龙活虎,开开心心嫁入东宫,怎么可能死于一年前!请陛下将此狂徒打入天牢!”
太子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现在觉得,陈浅瑜不是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