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
或许也没有机会知晓了。
登基大典无非就是这点流程,安凝作为左相站在了第一排,百无聊赖的等着大典开始。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大事。
那日见到的新帝徐知墨,正就是她幼时对门那个讨人嫌的男孩。
还记得那会二人不大对付,总是拌嘴。那个男孩是个调皮的性子,闲来无事便喜欢跑来干扰自己读书。
安凝嫌他聒噪,一见到他便躲,结果那个男孩依旧屁颠屁颠的跟在自己身后。二人就这么打打闹闹的共度了童年时光。
五年前,一朝醒来对门早已人去楼空,安凝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那个男孩的消息。
谁知……再见他竟摇身一变成了国家的新主。
不对。
不安的情绪在安凝心中萌芽,她暗道不妙,他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
若是被他认了出来,她处心积虑爬上的左相之位到头来便会一场空……
怎么办?不如告假吧?
有用吗?她这个左相总是要与他见面的啊?
不管了。安凝不断自我安慰,希望徐知墨早已忘了她这一号人,又或者忘了她的长相也行。
“皇上驾到。”陈公公尖锐的嗓音响彻整个大殿。
少年在文武百官的参拜下步入殿堂。徐知墨只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发,身着象征着地位的黑色锦绣衣袍,袖边以金丝镶嵌,整个人瞧着比平日多了几分英姿和潇洒。
虽是意气风发,却并非属于帝王的威严。
“众……众爱卿平生。”少年有些紧张,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中气不足。
“臣恭贺新皇登基。”声音的主人来自一位年过三旬的男人,他看向徐知墨的眼神中却丝毫没有对待君主的尊敬,反倒隐约带着些不屑。
安凝认识他,他是先皇的弟弟,南阳王。传闻南阳王曾与先皇有过储君之争,南阳王落败后被封了个闲散王爷,也难怪他对新皇不满。
眼下安凝也顾不上什么南阳王了,她若是真被徐知墨戳穿了身份,那才是真正的自身难保。
安凝试探着抬起头,目光悄悄从地板挪向高台之上独坐在龙椅上的男子。
安凝先是往向了徐知墨那双修长的腿,再到他搭在龙椅上的手,最后望向那人的脸。
她对上了徐知墨炽热的目光。
徐知墨此刻正朝着最前排的安凝眨巴眨巴眼,见对方终于往向了自己,他便弯起了嘴角,朝她微微一笑。
???
安凝心口一紧,迅速挪开了视线。这种偷窥被抓包的羞耻感让安凝只想赶快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不安的紧,也不知徐知墨是否认出了自己。
“安凝。”一直闭口不言的徐知墨竟突然开了口,喊的还是她的名字。
皇上的话她总不能假装听不见吧?安凝稍稍整理好心情,挤出一个不算僵硬的笑脸来:“陛下有何吩咐。”
“你过来。”
这是在干嘛!安凝只觉自己的心脏狂跳不止,她少时有眼不识泰山,的确是多骂了他几句。难道徐知墨打算在大庭广众下揭穿自己的身份?
自己做下的孽自己承担。
安凝一咬牙,一闭眼,视死如归的迈步走到徐知墨跟前。
“安相既已揽下辅佐之责,日后便要劳烦你多多为国事操心了,仲父大人。”徐知墨特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不知是贪玩还是故意要安凝难堪。
论年龄,安凝还比徐知墨要小一岁。称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为仲父,亏他徐知墨说得出口。
无奈的是,如今他是君自己是臣,安凝总不能像小时候一般追着徐知墨满大街喊打吧?
安凝倒退一步,打算拱手朝着徐知墨行了一个大礼:“为国分忧乃臣的本分,微臣担不起陛下如此相称。”
怎知还未等安凝下跪,龙椅上的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先一步抓住安凝的手肘。安凝被徐知墨牢牢摁住,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仲父大人莫要推辞了,我初入朝廷什么都不懂,这个重任您是要担的。”徐知墨抬眼盯着安凝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他挑了挑眉,嘴角上扬,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安凝。
朝中官员皆知,这位新帝在朝中毫无根基,又甚无才能。因此在旁人眼里,这不过是新帝急于拉拢左相的权益之策罢了,无人会发觉这其中的「暗流涌动」。
“微臣遵旨。”安凝不敢直视徐知墨,生怕下一秒他会拆穿她的身份。
不过他有一句话说的不错,这个背三字经都犯困的男孩确实是什么都不懂。
好在徐知墨似乎并没有再为难她的打算,他摆摆手让安凝回到原位。
安凝这才松了一口气,都说女大十八变,安凝这五年来也张开了许多,加上日夜操劳消瘦了不少,她的五官如今更加精致立体了些,想来徐知墨应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