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玉
风吹开帷帽垂下的轻薄白纱,露出小哑巴一双又酸又委屈的杏眸。
相陵阙的手被他按在脖子上,手底下的肌肤温润如玉。
小哑巴看起来气坏了,声音又委屈又闷道:“我比她好摸,不准摸她。”
相陵阙:……
摸个屁!
相陵阙用力抽了下手,没抽回来。
她猛的一用力。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声响。
她的胳膊成功脱臼了。
相陵阙:“……替我问候你全家。”
小哑巴连忙松手,捏着相陵阙的胳膊“咔嚓”又给她接了回去,然后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低着头。
埋头看着脚尖,余光却一直往相陵阙身上瞟。
直到看见了什么才突然抬起头。
相陵阙道:“又怎么了?”
小哑巴捧着她的手腕,那里有隐隐的血迹透出白衣的纱层,渗了出来。
他掀开相陵阙的宽大的衣袖,见黑漆佛珠底下果然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已经被血染透了。
小哑巴急得泫然欲泣。
他目光一凌,直接上手将相陵阙打横抱起,一手扶腰一手托着膝腕处。
运起轻功,从相家的后花园直接翻到了隔壁院墙,相陵阙买的那座宅子里。
……
小哑巴低头仔细地给她上药。
云南白药粉末倒了整整一瓶,糊了相陵阙满满一腕子。
相陵阙嘴角抽搐:这抖一抖怕不是都能哗啦啦掉粉。
她刚想甩去多余的药粉,就被小哑巴按着手,纹丝动弹不得。
“你不觉得太多了吗?”相陵阙忍不住问道。
“这样……好的快。”小哑巴一脸认真道。
相陵阙嗤之以鼻。
小哑巴说完就认真给她包扎,绑带缠了十几圈。
相陵阙:丑爆了。
相陵阙:“我要个蝴蝶结。”
闻言,小哑巴立刻解开,又给她系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相陵阙收回手,用袖子遮住腕子上的那个丑东西。
“怎么又咬……给你带个牙套。”小哑巴语气小声埋怨道。
相陵阙立刻目光危险道:“你说什么?”
小哑巴垂下长长的眼睫毛,担忧道:“以后都不要咬了,好不好?”
相陵阙别开眼:“啰嗦。”
“你答应了。”他立刻认真道。
相陵阙突然掐着他的脸,凑近,逼问道:“你怎么突然能说话了?”
小哑巴眼神无辜,甚至微微侧脸,殷红的半边唇瓣印到相陵阙的手指上。
极冷与滚烫相触,更显得无比炽热。
相陵阙被烫的缩了一下。
小哑巴将相陵阙的手压在原处,一边用脸去给她捂手,一边拿委屈的目光瞅她:“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能开口了。”
“既然会说话了,那想起自己叫什么了吗?”相陵阙问。
他似在认真回忆,好半天才慢慢道:“小七……玉玉……”
小七,玉玉。
确定不是乳名?
相陵阙挑眉:“难不成你还有两个名字?”
“我只记得有人这么喊我。”他慢吞吞道。
相陵阙道:“那你选一个,七--玉--”
“你喜欢七玉,就叫这个。”
七玉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
“七玉。”
“嗯?”
“你想死?”
“QAQ”
“拿开!以后不准再亲我的手,听到没有?”
“没有……”
……
“小姐要的浔州特供云霞鞭。”总管爷爷捧着一个盒子道。
黑木盒中的鞭子有些白玉制成的手柄,浮雕的莲花是罕见的红玉镶嵌而成,鞭身是黑鼍皮缠丝,打磨的光滑,静静流淌着一层暗光,就连所坠配饰都是精巧无比。
相陵阙满意地点头道:“那就寻个合适的方式,送给相琉珞。”
闲来无事,相陵阙甚至去探望了相奈风。
“你滚!用不知你来假惺惺!”相奈风趴在床上,恶狠狠地锤着床榻道。
房间中只有相奈风和他身边丫鬟,薛姨娘和相奈雪都不在。
相陵阙满意地抬了抬眼皮,拨动手中的佛珠道:
“听闻下人动手时误伤到了五弟弟的腿,若是不能痊愈恐怕会留下一辈子的病根,届时落下残疾岂不是无法参与科举?
所以听说这治疗的辅药乃是百年份的灵芝,十年灵芝尚且难得,何况百年。听闻薛姨娘为此忧心不已,再三去求父亲和大夫人,都被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