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

“吴总管，将今日当值的小丫鬟喊来，本王有事问她。”

吴总管替姜皎捏了一把汗，连忙去传话给正在书房打扫的姜皎。

萧齐在大厅内又仔细巡视了一圈，不出意外地发现只有他的卧房放了火炉。萧齐眼皮低低压下去，手指节一搭一搭的贴在身侧敲着。

“禀王爷，姜皎到了。”随着吴总管的声音响起，姜皎低着头小步幅走到大厅中间，伏跪了下去。

“本王很是好奇，你为什么单单给本王屋子里生了炉火，”萧齐背着姜皎，把玩着架子上的花瓶，低沉慵懒的声音缓缓溢出。

扭头看见一个穿着玉兰色对襟窄裙的糯米团子规矩的跪在地下，略微宽大的裙子袖口被扎紧，裙口被提起箍在腿上，样子不甚美观。

“禀王爷，姜皎是…是个哑巴。”吴总弯腰拱手，替姜皎说道。

“哦？你抬起头来。”萧齐盯着姜皎挑了挑眉，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

姜皎抬起头，眼睛直直的平视前方。

萧齐突然有种被噎住的感觉，看着姜皎那双熟悉的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竟然是她。

萧齐轻笑了一声，走到姜皎身前，抬手在姜皎脖子后面点了下。“你可以说话了。”

“？”姜皎只看到织样精致繁琐的白色外袍近到自己眼前，然后喉咙紧绷的肌肉一松。

“你叫姜皎？”萧齐嘴角含笑，上下打量着。

“嗯。”姜皎嗯了一声，倒是比哑巴的时候声音更响了些。

“不可无礼！王爷……”

“无妨。”萧齐挥挥手让吴总管退下。

眼看时间快到了，萧齐拿起旁边的折扇，点了点姜皎的头，“随本王出去走一趟。”

姜皎没吭声，标准的行了个礼，跟在了萧齐身后。

听雪阁二楼包间

“嚯，萧齐，你这是换口味了？”谢韵眼睛盯着站在萧齐身后的姜皎，围着姜皎转了两圈，啧啧称赞：“长的挺好看的，就是衣服差了点，”

谢韵撞了撞萧齐的宽肩，“欸！不如把她送给小爷，小爷保证把她捯饬的漂漂亮亮的！”说完还用略有薄茧的大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得意洋洋的样子有点欠抽。

“谢大公子，您这算盘打的我在凉州都听见了。”萧齐慢慢的摇了摇扇子。

谢韵撇了撇嘴，“谁啊，别告诉小爷是你的心上人，小爷不信你那一套。”

“那天那个小黑煤球。”

“就是她啊！”谢韵惊讶道：“你别说，还真没看出来，洗洗还是挺贵气的。”

“我屋子里那些衣服，还有火炉，都是她的手笔。”萧齐略显无奈的说道，“再晚发现几天，就真得你替本王收尸了，保不齐哪天就被捂死了。”

谢韵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让小爷听听怎么个事？”

萧齐和谢韵的目光都落在了姜皎身上。

姜皎眼眸微低，盖住了漂亮的眸子，粉粉的嘴唇张合，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没人教过我，我只在冬天生活过。”

姜皎认真的想了想，以前的生活都是住在大大的盒子里，盒子里有各种各样的物品，可她只认得一些针管、棉布，还有一些显示着数字的仪器，衣服也永远都是同一种样式。

二人对视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那你家在哪？”谢韵好奇：“你父母呢？姓甚名谁？做什么的？你又是怎么到这来的？”

“家…是什么？父亲就是父亲，母亲就是母亲，做…”

姜皎停顿了一下，“做什么是什么意思？”然后姜皎纠结的抬眼看了看萧齐，与萧齐对视了起来，漂亮的眼睛里天真的散发着求助的意味。

姜皎略显稚嫩的脸蛋还有点婴儿肥，加上糯糯的声音，萧齐感觉姜皎整个人都冒着傻气。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的紧。”谢韵兴奋的拉着姜皎问东问西，姜皎也不嫌烦，每一个问题都认真回答。

忙活了半天，谢韵算是搞明白了，这孩子就是张白纸，告诉她什么就是什么，告诉她擦桌子绝对不擦杯子，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现在萧齐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姜皎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了。

直到回府前，谢韵还恋恋不舍，甚至还想住在明王府，被萧齐一脚踹了出去。

“明天带着姜妹妹出来玩啊！”谢韵大声嘱咐道，然后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家。好久没遇见过这么有趣的人，还是个女人。

萧齐看着眼前安静垂眼站着的姜皎陷入了沉思，“以后做事情之前先来问过我，听明白了吗？”

姜皎先是点了点头，然后似是想起来什么，然后标准的行了个礼。

“这些是谁教你的？”萧齐看着姜皎的动作，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蒋老夫人。”姜皎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又补充道：“邺城知县大人的母亲，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