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

也可能他真的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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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跟Master再次提起，当时我的情况……虽然不太可能，但我担心自己影响到Master守卫这个世界的心。

她已经够辛苦了，我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而且万幸，这件事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而不是在我爱的人身上——所以，我可以平和一些，我不会发疯，也没有多少仇恨——

——罗南很鄙视我没有不择手段去复仇，他认为我不应该试图引渡被Master驱赶到栖息地的花神巨象族的灵魂，他认为我应该直接灭了他们，让他们魂飞魄散。

虽然最后也没有引渡成功就是了。无所谓啦，罗南的话不能信。

后来，我决定把这件事、把我彻夜的噩梦隐瞒到底，直到它被冲淡消解……Roc，我已经做到了。

好消息是，遇到你们以后，我连做噩梦都健康多了，我的世界里有了新的回忆，最多就是梦到你们遇到危险，然后半夜跑去抢被窝。

当时Master来的时候，我的身体重塑得差不多了，不管她怎么想，后来我不管再生气、再任性，都绝对不会提起这件事，也不会让Master知道她缺席的时候我经历了什么。因为这真的、真的会让她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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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Roc，在新星军团的病房里，你把那些管子和电极从我身上取下来的时候，失去那段记忆的我其实有种解脱感。现在我终于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喜欢那些管子了。

你压在我身上看着我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怕。在你的注视里，我什么都……不怕了。

我不会畏惧黑暗，不会畏惧消毒水的气味，不会畏惧满身的医疗器械，不会畏惧头顶灼眼的灯光。

所以你根本不必介怀这样的缺席，因为你将我从到处都是管子和电极、五颜六色的东西里面解救了出来，你和Master和卡罗尔一样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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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什么的，Roc，”赫尔歪头向他笑笑，“被钉住、被掏空，我只是经历了每一个昆虫标本都经历的东西。那是一次让我成为万物之一的机会。那是一次让我变得谦和、平静、体会弱者地位的很好的机会。

没有它们，没有Master，就没有你现在看到的这一面平静安宁的赫尔。或许我会谦和，但那或许是真正的道貌岸然。我会傲慢，我同样会认为自己凌驾于苍生。”

“虽然身份说明不了什么，但和Lo不同，我不是人间的神明，我不能自诩为神。

现在想想真是万幸，我可不想守着力量就飘，让内心变成Ego那种恶心的样子。”

“至尊言灵师终会成为灵魂空间的神，我的归处是彼岸。所以我永远在意灵魂大于□□。比起我曾经对自己力量的恐惧，那些年内心压抑的暴戾，这些皮肉伤，包括失去超出生灵的不灭的□□，真的算不上什么。”

“而且Roc也会保护你的小脆皮，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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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过去的所有经历，能换来如今与你相遇。”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答案，如果我知道经历过这些就能遇见你，遇上Master、Lo、卡罗尔，遇到我爱的所有人。”

“我会为自己经历过这些痛苦而感到荣幸与欣慰。”

“呀……不过，很抱歉我把你们当作了这个世界给我的补偿。你们明明没有任何责任去抚平我曾经伤痛，你们明明只是恩赐而已，而不是补偿或者回报，或者别的什么。”

“Roc，你的赫尔此刻很幸福。”

“这就是你的赫尔对过去那件事的总结。”

“所以不用太心疼我，Roc.”

“比起心里的压抑、失去爱人的痛苦，比起遇到大家，与爱人相爱的喜悦。”

“比起Lo带我一起看书，比起……哈哈，比起我之前和Master的任性耍赖。”

“这点痛苦它连个渣都不算。”

“它不配影响我开心地去爱你。”

“这是属于赫尔西的骄傲，也是属于赫尔希斯的释然。”

“说起我明明那么弱还要跑出去被抓……哈，是因为我当时想起了一个名字，那个让我差点疯掉毁了银河系的人。刚刚说着，我都想起来了。”

“Roc，或许我们可以交换这两个名字吗？”

火箭盯着你愣神，仿佛他哽咽着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只是单纯地在回答问题，他仍沉浸在你对他说的话里——

——莱拉。

而你想起那个名字的时候，你的眼睛一瞬间亮起，没有痛苦疯狂的感觉，好像它是这世界给你的一份惊喜，而你没有丝毫悲怆，仿佛那个笨蛋从未离开你——

——艾米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