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啦噜！

被五花大绑扔在柴房里的姜至欲哭无泪。

哪家的穿越女会混成她这幅惨相！

姜至的肚子咕咕叫，她望着摆在自己跟前的这碟咸菜双眼放光。

“大哥，能给点水不?”如同砸吧了一口盐的姜至被齁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送饭的人“啊”一声后退，他被忽然凑到自己眼摸前的这颗脑袋吓了一跳，老半天才红着耳垂摇头拒绝。

这人似乎是个哑巴，姜至瞧他有些面熟，正要仔细打量，晃着脑袋扭着腰的红姨突然在此时推门而入。

红姨严词警告她莫要动什么歪心思，这卖身契还捏在自己手心里。

姜至当即露出八颗大白牙，谄媚地凑过去替人敲背捏肩。

“红姨放心，我从此安分守己肯定不给您添乱，您说东，我绝不往西去！”因为我更喜欢往南走啊，姜至偷偷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她见红姨狐疑地瞥了自己一眼，连忙笑得更加灿烂。

“你倒是心思活泛。”红姨挑眉吩咐仆从将人洗干净送去接客。

姜至瞬间慌神，直接一股脑抱住红姨不放，呜咽着说自己什么不会，还要再学学。

“红姨，我打扮打扮还是能入人眼的，要是有个什么机会上台表演一番，您再趁机抬个价，岂不赚得更多?”姜至任由人家将自己的下巴挑起端详。

她的小心脏怦怦跳，在见到红姨点头后才稍稍松了松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弦。

姜至被派到后院里做浆洗的活，楼里另一管事的说要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一盆盆的衣裳堆得几乎比山高，姜至见这副场景差点惊掉下巴。

就在她搓得精疲力尽之际，半空中突然飞来一张褥子，姜至面无表情地将其从自己头顶取下。

罪魁祸首正叉腰站在门口，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她偷懒。

姜至唰地站起身，扛起污水桶泼了过去。

“你、你……我要告诉红姨去！”

“你去啊，脏水本来就要倒在不干净的地方，我哪里错了……”姜至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小丫头登时气不过，跺了两下脚后冷哼跑开。

晚饭还是两个生硬的窝窝头，姜至现在一见到它就犯恶心。

管事的过来催促让她手脚麻利点。

姜至本以为花楼的第一晚应该就是和这些脏衣平安度过，不料就在她已天为被躺下歇息的那一刻，红姨命人将她带到了前院。

“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姜至见人脚步匆匆，神情严肃，她忍不住发问。

“还不是跟你一块来的那位，胆子可真大，竟敢挟持客人。”

“是小青?”

“喏，你瞧好了，到时可没她什么好果子吃。”

姜至心下一个咯噔，上了二楼后见一圈人将厢房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人在小声议论。

“怎么没调教好就放出来了。”

“还不是想直接让她死心，当初你进楼不也这样……”

这时红姨高呼了声姑奶奶，她让小青快快将簪子放下。

混在人群中的姜至抿唇，血液仿佛凝滞了一般，冻得她浑身发愣。

披头散发的小青捏着簪子在男人的脖颈处比划。

不过半日没见，她的胳膊上满是淤青，身下还淌着一地的血。

红姨冲哑巴比了个手势，命他跳窗而入，直接送人去归西。

姜至察觉情形不对，她赶张解下外衣，一把推开挡在前头的红姨进了厢房。

“你不要过来！”

小青失声尖叫，慌乱下将光不溜秋的男人划出一道血痕。

“诶哟。”虽痛得不是红姨，但她先替人嗷嗷叫疼。

“我是姜至啊，你忘记我们是一起的了吗？”

姜至举着衣裳慢慢踱步，她瞥了眼哑巴，祈求他先别动手，再给自己一点时间。

此情此景，让哑巴回想起了幼时，阿娘也是这般将自己护在身下……

他面带豫色，可红姨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狠厉。

“你跟他们说，放我走！”

“我听见了，我就是来帮你的，你别怕，我会想办法的。”姜至柔声安慰，她将外衣轻轻披到小青肩上。

哑巴就在这时一把夺下簪子，直接将吓得屁滚尿流的男人扑倒在地。

姜至死死抱住小青没有松手，嘴里喃喃重复道：“没事了没事了……”

红姨怒气冲冲地喊来几个打手，她提溜起小青的耳朵咬牙切齿地咒骂。

“红姨，好歹你买我们也花了二十两，可不能白费，您放心，我一定会替您管教好她的……”姜至立马举起指头发誓，“五天，不，三天之后我保证让这二十两翻上几倍……您现在放我们一马，将来绝对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