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堂
昨夜的宴会一直进行到了深夜,朱炯喝了许多酒,折腾到很晚才休息。
虽然今日是休沐日,但他依然准时地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头有些沉重,这让他的心情也有一些躁郁。
他坐起身,用力扯开床帐。
“王爷醒啦?”
关理和关宜二人听到动静,连忙凑上前来,一个跪地给他穿鞋,一个给他披衣。
穿好衣裳后,二人又忙不迭地伺候他洗漱。
关理问:“殿下现在可要传膳?”
朱炯说:“传吧,清淡点。”
不一会,厨房就送来了一碗炖得软烂香糯的金瓜小米粥,金灿灿的看起来诱人极了,配上窝丝碧玉肉卷和几个小菜,令人看了便胃口大开。
朱炯用饭到一半的时候,八宝来了,他把昨日宴会的礼单整理好送来了。
“殿下,这是昨日各家各府送来的礼物,我已经让人整理登记好了,各自入库,殿下可要看一看?”
朱炯指了指桌上:“先放着吧。”
“是。”八宝将礼单放好,殷勤地问,“殿下今日可要出门逛逛?奴婢派人去准备。”
今天是朱炯开府以来第一个正经休沐,又刚刚办好宴席了解了这一桩麻烦事,八宝揣摩上意,觉得自家殿下或许会想要出去转转,毕竟朱炯已经在明泽堂关了三年了。
朱炯却摇了摇头,“不了,昨天毛大人说他会过来。”
突然,他想起什么,问到:“阿峦呢?怎么一直没见到她人?”
八宝有些惊讶,愣了一瞬才小心提示他,“殿下忘了?今日阿峦告假了,之前就说过的。”
八宝这一提醒,朱炯也立马想起来了。
是了,前一阵子阿峦和他说过,今日要去那个李俊家作客,他答应了的。
朱炯手里的勺子一顿,八宝缩了下脑袋,心中不住揣测,看来殿下还是生气了?
“知道了。”朱炯只说了三个字,又继续用饭,波澜不惊的模样。
......
今日一大早,李俊就驾着车到代王府的后门等着了。
今日他休沐,刚好从宫里回家探亲,早早就与谢峦枝约好了,今日来接她去他家作客。
等了没一会,那扇厚重的朱红大门推开了,探出一个人影。
谢峦枝对他挥了挥手,“李俊!”
他跳下马车,眉眼间一亮,也对她挥了挥手,“小枝!”
谢峦枝小跑几步过去,问到:“等很久了么?”
李俊说:“没有,我也刚到一会。”他拉开车帘,“上车说吧。”
“你还会驾马车?”谢峦枝钻进车厢,问到。
“是啊,今天我给你当车夫。”李俊也跳上马车,一扬鞭子马车便咕噜咕噜动了,“柜子抽屉里我买了饼,你要是饿了可以吃一些,茶水也是今天新沏的,自己倒。”
谢峦枝也不与他客气,“知道了,那我就先吃了——”
李俊的声音从车帘外传来,“不过小枝,你怎么直接叫我名字了?”之前谢峦枝一直叫的都是“李俊哥哥”。
他有些不满,觉得谢峦枝这是和他生分了,“快改回来。”
谢峦枝说:“我都长大啦,已经不是小孩了,自然不能和小时候一样,直接叫名字多好,干脆又利落,所以我决定了,以后就叫你李俊。”
她想象了一下自己继续跟在李俊边上哥哥长哥哥短的样子,觉得这画面实在是有点叫人羞愧,像小姑娘撒娇似的,而且也容易叫人误会。
李俊想了想说:“或者——你叫我的字吧。”他继续争取着。
“字?”谢峦枝问,“你有字了?”
“当然。”他略有些自豪地说,“是我之前的上峰,就是现在王府的侍卫队长吴大人帮我取的。”
“是什么?”谢峦枝问。
“长吉。”
谢峦枝说:“寓意不错。”
“对吧,所以你以后就叫我长吉吧。”
谢峦枝并没有弄懂这个“所以”是如何得来的,但听李俊的声音十分兴致勃勃的样子,她也不忍扫兴,于是开口唤了一声,“好吧,长吉。”
外头的李俊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
其实他这个字自从取了就没怎么用过,甚至连吴裕都没用过,大家都是习武之人,直来直去惯了,不习惯这么文绉绉的用法,只不过是需要充门面的时候拿来唬唬人罢了,家里人更是这么多年都叫他小名。
李俊想,以后这个字便专门让小枝用好了,她一个人用就够了。
车子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后停了下来。
“到了——”李俊掀开车帘子,“先下来吧。”
谢峦枝下车发现竟然是在之前逛过的四井街上,她有些惊讶,“咱们是来逛街么?”
李俊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