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车，犹豫了一下，问：“奚小姐和奚二小姐关系不大好？”

“我俩关系能好才有鬼了，她可巴不得我死在外边儿。”

“唉，不说这个，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跟她见面。”奚夏撑着下巴欣赏道路两旁不断后退的风景，摆摆手转移话题，“这泥巴路坑坑洼洼的，晴天还行，下雨就难走。”

“对。”韩栎临附和道，“下雨天哪儿也去不了。”

车驶进老屋外的平地，发动机的轰鸣引起屋里孩子们的注意，奚夏拎着箱子下车时，便见小山小虎带着妹妹来院里迎接韩栎临。

韩栎临掏出户口本，冷峻的脸孔上难得带上点和气的微笑，对小山兄弟俩说：“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爸爸，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们了。”

平日里安安静静，不显山不露水的矮萝卜小虎突然指着奚夏，冷不丁冒出一句：“她是我们的妈妈吗？”

“噗咳咳！”奚夏无端被cue，被口水呛到咳嗽。

韩栎临一张黑脸憋成红柿子，尴尬得无地自容：“不，不是。”

小虎直言不讳：“那她为什么跟爸爸一起回来？”

这口改得叫一个顺溜。

奚夏心说：小滑头看起来老实好欺负，实际上八百个心眼子。

韩栎临蹲下来跟他解释：“奚小姐是爸爸的客人，只是住在这里。”

小虎：“客人是什么意思？她要住多久？”

韩栎临：“……”

奚夏怕引火烧身，赶忙拎着箱子进屋，可别让活体十万个为什么给缠上了。

路过厨房，奚夏探头往里瞧了一眼，嫂嫂不在，灶台上扣着几个碗，大概是中午剩下来的饭菜。

瞧着时间大概一两点了，奚夏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干脆把箱子立门边，走进厨房，看看有些什么菜。

连着翻开两个碗，不是萝卜就是青菜，口味相当清淡。

不过奚夏从不挑食，她自己又不会做饭，有口吃的就很不错了。

她拿起勺子正打算盛两碗米饭，灶台后面忽然传出点奇怪的嘎吱声。

奚夏舀饭动作一顿，该不是老鼠吧？

她绕过灶台探头一看：“诶嘿，小胖墩，你吃什么呢？”

只见一胖嘟嘟的小屁孩缩角落里躲着，被奚夏发现，还拿手护他怀里的斗碗。

“别吃独食啊，给我看看。”奚夏绕过灶台往韩壮壮碗里瞧。

韩壮壮抱紧碗口大喊：“你走开！这是我的！”

奚夏眉梢一挑，什么宝贝这么护着？

韩壮壮越是紧张，奚夏的好奇心越盛，她眼珠子一转：“哎呀，有蛇！”

“哪儿呢！”韩壮壮吓得蹿起来，一蹦三尺高。

猛一回头，只见身后烧火用的茅草被他屁股压出来的一个坑，角落干干净净。

没有蛇。

韩壮壮松口气。

“腊肉！”身后响起奚夏惊喜的呼声，“好东西啊，都不拿出来分享，真不够意思！”

韩壮壮发现被骗，跳起来抢奚夏手中的碗：“你还给我！还给我！”

奚夏个子不矮，连上鞋跟将近一米七，她把碗举高，小胖墩哪里够得着，身上肥肉随着他一蹦一跳上下抖动，像个圆滚滚的皮球。

厨房里吵闹声惊动了东屋里整理房间的嫂嫂，也引起院子中韩栎临和孩子们的注意。

没一会儿，众人齐聚厨房。

韩壮壮哇的一声哭着扑进嫂嫂怀里：“妈，她抢我东西！”

嫂嫂望见去而复返的奚夏，难掩惊讶：“奚小姐，你这是……”

奚夏眉眼弯弯：“嫂嫂，实在是您做的饭太好吃了，我舍不得走，就又回来了。”

韩栎临看眼嚎啕大哭的韩壮壮，询问奚夏：“奚小姐，孩子怎么了？”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逗他玩儿呢。”奚夏把刚从韩壮壮手里抢来的斗碗交出来，随手搁灶台上，“没注意分寸，用力过猛，给逗哭了。”

说话间，她眼角余光瞄见碗里几片肥瘦相间的腊肉。

倏地意识到什么，奚夏扭头问韩壮壮：“诶，你哪儿来的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