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会直接握住她的手腕拽到旁处躲人,在将要颠下马时扶住她的腰。可他也会在如今这样可以亲密得顺理成章时,与她隔着半人的距离。
返程的距离说长不长,二人坐在马上,慢行一个时辰便也回去了。
这一个时辰间,裴沽又拽着阿茉儿聊了许多。
他好像终于逮了个肯与他讲话的人那般,絮絮叨叨向她聊着自己的过往。
同时,裴沽也好奇着她的过去。
阿茉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
听裴沽说些宫廷密事儿,倒也有趣。
这才得知,裴沽小时候过得挺惨的。
总结下来大概就是爹不疼,娘不爱,亲哥还得争权,只抽空搭理一把裴沽。
“那你呢?你究竟如何认识楼弃的?”
“我失忆了。”
“成,不聊楼弃。那你怎么认识你口中那个苏哥哥的?”
“我失忆了。”
“…”
得,这是摆明了不想聊。
马儿在阿茉儿家门口停下,阿茉儿翻身下马。
裴沽这时出声问她:“楼弃明天就离开了,你打算怎么办?”
阿茉儿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手向后摆摆。
她声线微凉,吐出四字:“坐以待毙。”
裴沽闻声挑眉,瞧着阿茉儿手已经触上自家大门。
他已经意识到了她是个“用完就丢”的负心娘,便也不自讨没趣,勒马转身离开。
待裴沽驾马拐到巷子里后,阿茉儿将扶在大门上的手收回。
门锁着。
她从门缝中往院内窥去,多兰屋子的烛火已熄灭了。
阿茉儿拧起眉,决定翻窗进家。
进了屋子,一股不属于她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明白那是谁的味道。
往水盆瞥一眼,意料之中的,水中的丝帕被人取了去。倒是没辜负自己留的那点儿血。
阿茉儿照向镜子,脖子上那圈血痕在下午被她简单处理了一番,如今已不痛了。
她换了身衣裳,将窗户大敞开来。
戊白镇不似茶花馆那处热闹,如今天黑了,路上已没什么人。
阿茉儿穿着单薄的夏衣,依靠在窗子上,吹着夏天的风。
她视线盯着一处,许久。
她在等人。
下午,她提出让楼弃带她走时,楼弃问她:“凭什么。”
阿茉儿回忆起楼弃说话的语气,轻笑:“凭什么?就凭,你问我凭什么,而不问我为什么。”
今日着实舟车劳顿,阿茉儿强撑着困意,趴在窗口上等楼弃来。
她相信,楼弃会来。
重返茶花馆时,那个清秀男人口中的暗示,她听得明白。
后半夜,窗外的蚊虫叮的阿茉儿身上不适。
她却只吹灭了屋内的烛,继续开着窗户等他。
阿茉儿闭着眼,听着窗外蝉鸣声。
她觉得好听。
恍惚间,阿茉儿已神智不清起来。好困。
在不知不觉间,她伏在窗台上睡了一小觉。
被蚊子的哼咛声叮醒后,她长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这时,她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低哑的问句。
“在等我?”
阿茉儿被这话的突兀吓得一激灵,她转过身去,瞧见楼弃架着双腿坐在她身后。
暗夜里,没有烛火的照亮,月光勾勒出他脸上的棱角。
“不等你,还能等谁呢?”阿茉儿闭上窗子,顺便捏着窗台上的火柴,走向桌面上的烛火。
也走向黑暗中的楼弃。
夜太黑,蝉鸣那么响,阿茉儿却听得见他呼吸的起伏。
同样,他也能。
还有这满屋的属于阿茉儿的苦涩味道。
阿茉儿走近,划亮一只火柴。
火柴尖端的短光将她眼底照亮,那是一双清透的眼。
楼弃喉结上下一动,轻声说:“你能等的人可太多了。”
话落,蜡烛被点着,屋内随之亮起 。
阿茉儿将火柴扔到一旁,依着桌子站着,她没搭理楼弃的揶揄。
楼弃倒像是不在意,又开口:“你生得很漂亮。”
这话像是突然,可其中的含义却又昭然若揭。
下午,阿茉儿抬着楼弃的下巴问他,自己生得不漂亮吗?
那时他没回答。
如今,楼弃给了答案。
“所以呢?”阿茉儿侧目看过去。
“如你所愿。”楼弃回得简短。
“带我走啊?”阿茉儿挑眉,言语没什么兴奋劲儿。
当一个人不付出便能得到时,那她可能要付出百倍还被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