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的外衫中了。
虽然搜牙牌是出于真心,但阿茉儿是个善于将事情的作用发挥到最大的人。
于是她将牙牌放回后,又重新钻回那个被窝里,重新将楼弃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
其实楼弃在阿茉儿起身时就醒了。这是他作为死侍应当有的敏锐。他知道她要做什么。
他浅浅掀开眼皮看着阿茉儿抚摸牙牌的背影,心里想的却是:她摸的要是自己该多好。
直到,阿茉儿把自己的手放回她的腰。
她知道他醒了。
他知道她知道他醒了,但他没说。
她知道他知道她知道他醒了,但她也没说。
于是就在这“难得糊涂”中,二人又睡下了。
再睁眼时,天色已昏暗下来。
阿茉儿揉了揉眼睛,身旁人不见了。
她知道楼弃半道起身了,倒也没什么反应。
阿茉儿穿上衣鞋,百无聊赖地等着楼弃回来通知启程。
她随手掀开了桌面上的一本话本,兴致盎然地读了起来。
忽然,屋子的窗子发出了响声,像是被石块儿砸的。
阿茉儿快速起身,她想起了黑老大。
她本和黑老大约定好,溯阳镇后便别离。可如今情况超出了她的预期,于是她让兔儿抽空寻了黑老大让他继续跟着自己,还嘱咐黑老大不要主动找自己。
楼弃随时都会回来,阿茉儿步伐有些紧张。
她快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探头出去。
与她预期的不同,她没看见黑老大。若是黑老大,定会出现在窗子的对面十米的左侧。
阿茉儿内心的紧张松动了些,于是继续寻找着是谁。其实,她内心大概有些主意了。
若不是黑老大,那几乎就确定了会是另一人——有点笨蛋又有点可爱的裴沽。
“小茉莉——”
男人的呼唤从对面的榆树上传来。
阿茉儿抬眼看去,裴沽瞧见了阿茉儿,扬起了一笑。
“小茉莉——”
裴沽用着气音,可声音却不小。于是那气音的使用几乎可以说是起到掩耳盗铃的作用。
阿茉儿被裴沽逗笑。
她总觉得裴沽有点分裂,有时候呆的要命,有时候又好像确实能与楼弃斗一斗。
这时,屋内的门声忽然响起,阿茉儿几乎是一瞬间就将窗户关上。
她回头,看向来人。
毫无疑问,是楼弃。
阿茉儿见了楼弃,讪笑着问:“什么时候出发?”
楼弃像是没察觉出阿茉儿的异常一样,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明早再出发。”
“哦。”阿茉儿点点头。
“来吃饭。”楼弃对着阿茉儿开口,将手中的饭盒放在桌上。
“嗯。”阿茉儿又点了点头。
这一夜过得平和,两人都不累,无非做些他们做了数十遍的事情。
楼弃着实乐在其中,不知累的。
大抵他也未曾想到,女子的唇齿那么软甜。
实则,阿茉儿也有点上瘾了。
她学东西快,对接吻已经蛮得心应手了。
二人将亲密的缘由归为情蛊,于是克制着不乱抚摸彼此。
正是因为有禁区,所以允许的领域几乎要被挖掘到极致。
可是,事物界限终究模糊。
就如一朵茉莉与一枚飞镖。茉莉花瓣柔软,攻击不了飞镖,只能屹立在原处。而飞镖锐利,能够刺破茉莉的花瓣。
茉莉与飞镖纠缠,却被禁止伤害彼此。
可是飞镖能在茉莉的花瓣上擦蹭,摩擦。终究,飞镖的利刃会在娇嫩的茉莉花瓣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即使茉莉花瓣因那划痕沁出花汁,那也只会是浅浅的一道痕迹。
仅此而已。
天亮,三人再次启程。
一路颠簸。
昨夜“扬”了许久,今日到了“抑”的时候。
欲抑多扬,阿茉儿参透了这个道理。
她要将折磨楼弃践行到底。今日,她坚决不让楼弃碰到她一根发丝。
“太多了,腻。”阿茉儿坐马车上,对楼弃的吻如此评价道。
“腻,然后呢?”楼弃出声,问她。
“腻了还能怎么然后。腻了就换人啊。”她答的理所应当。
对面的楼弃沉默了。
为什么她会腻。
因为她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跟厌恶的人接吻,是挺恶心。
为什么他不会。
因为…情蛊?
是啊。因为情蛊怎么会腻。他只想吻她一万次,只想贴着她日日年年。
大抵是情蛊太过逼真,楼弃竟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