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接，白皙如玉的手上，虎口处有一条疤痕！

范昕看着，心头一震。

前方人头攒动，挡住她的视线，她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去看，却只能瞧见男人的下颌。他大半脸都在白色的面具之下，面具两耳处沾着飘逸的羽毛，像仙鹤的两只翅膀，灵动飘逸。

范昕情不自禁地往前走，想要寻过去，看清男子的模样。

忽然，手上一紧，是曹世矜抓住了她的手。

曹世矜：“那里人太多了，别去。”

说着，他便揽住范昕的肩膀，带着她往另一边走。

范昕：“可是……”

她回头去看，正巧见着那个男人手扶着脸上的白鹤面具，似乎要取下来。

心脏砰砰直跳，范昕屏住呼吸，以为就要看清那面具之下的面容，两道清瘦的人影忽然跳到她的视野里，将远处那抹月牙白的身影遮住。

曹世矜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看什么？”

范昕吓了一跳，回过头，不料他凑得很近，二人鼻尖相碰，四目相对。

在曹世矜幽深的眼眸里，范昕看见斑斑璀璨的灯火，还有自己，一瞬间，心跳漏了一下。

先前出现的两人，一个戴着狐狸面具，一个带着猴子面具，互相打闹着追到曹世矜与范昕跟前。

戴猴子面具的将面具推到头上，露出他那张机灵的脸，原来是猴儿偷。

“君上，都准备好啦。”

猴儿偷说着，指向河边。

范昕看过去，只瞧见攒动的人头，别的就看不见了。

曹世矜：“走吧。”

说着，他便揽着范昕往河边走。

范昕顺从地往前走，好奇地张望着远处，想看一看，猴儿偷准备的什么？

走出一段距离，曹世矜回过头，看向远处的人群。

顾兰归举着花灯，笑着站在那里，顾家的几个少年、少女正围着他说话。

曹世矜眸色暗了暗，朝一旁戴着狐狸面具的人递去个眼神。

狐狸面具点点头，放缓脚步，落在后面，看着曹世矜与范昕由猴儿偷引路往前走，等他们走远，他才拿下面具，原来是末隐。

末隐转身看向顾兰归，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念叨着：“君上啊君上，为了一个女子，真的要置朋友情义于不顾么？真不敢想，顾公子若是知晓真相会如何……”

*

河边，一艘两层高的画舫停在水上，灯火通明，红绸飘飘，看着喜庆且富丽。

范昕暗道不妙，上了船她还怎么逃？

她扶着额头，说头疼。

曹世矜笑了笑，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紧紧搂着她，不有分说地将她带上船。

船夫解开拴在木桩上的绳子，用长竿一撑，画舫悠悠荡荡朝河心游去，渐渐远离岸边。

猴儿偷留在岸边，取下他的猴子面具，朝着画舫上挥手，兴奋地叫着。

船上，冷风习习。

范昕缩在曹世矜怀里，汲取他胸膛散发的温暖。

岸上有人，有灯。

水里也有人和灯。

范昕盯着粼粼的水面，想着自己跳水潜逃的生存几率有多大。

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跳下水去只是自找苦吃，范昕打消了走“水路”的念头。

“咻——”

一声长长的啸鸣直冲天际。

岸上之人全都仰头望天，船上的范昕也好奇地仰起美丽的脸庞。

“嘣！！！”

绚丽的烟火在漆黑的苍穹中绽放。

万丈华光倾泻而下，如漫天星辰坠入凡尘。

范昕惊叹，美丽的眼眸里映着无边的绚烂。

曹世矜：“给你。”

耳边拂过一丝温热的气息，有些痒，范昕瑟缩一下，转头看去。

曹世矜举着那块她心心念念的鹤纹玉佩。

曹世矜：“我说了会还你，就一定会还你。”

范昕又惊又喜，接过玉佩，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

曹世矜垂眸看着，眼中风云变幻。

范昕毫无察觉，一心确认手里的玉佩是真是假。

“咻——”

又是一声长长的啸鸣……

顾兰归望着天，无奈笑着，由着弟妹拉他往前走。

“多好看的烟花！河边看着更好看，阿兄，你走快一些……”

“是呀，阿兄，河边看烟花，天上有，水里也有，更好看！”

“……”

末隐藏在人群中，注视着顾兰归。他的脸上有很犹豫的表情。

或许早一点戳破真相，君上与顾公子之间的关系，还有挽回的余地……

河中缓缓游行的画舫，甲板上相拥着的一双人，令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