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选择

【人生处处充满了选择，你无法知道这一秒作出的微小决定，会在往后的人生中变幻出怎样的故事。就像西伯利亚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并不知道会在大洋彼岸掀起怎样的风浪。】

转眼又至夏日，闷热的天气令人昏昏欲睡。教室外的树头一动不动，只从中传来阵阵知了欢快的叫声。

几个班正同时上着体育课，并一起进行本学期的综合测评。值得一提的是，高一的学生起码拥有“体育课自由”，而以后到了高二高三，恐怕这门课很多时候都得“退位让贤”了。

毕竟在学习压力紧张的情况下，体育课是奢侈的，它要么被数学老师占去，要么被英语老师占去，也可能被别的什么老师占去。总之，这是老师之间的“内部协定”，学生只有乖乖接受并上课的份。

刚做完800米跑步测试的段承玉和叶少杰，正随意地坐在操场上休息。他们旁边零零散散坐着很多人，另有些学生还在进行体育项目测试。

叶少杰突然仰躺下来，他看着天空中漂浮的如棉花糖一般松软的白云，悠悠地问：“小玉，你接下来打算选文科还是理科？”

“我……还没想好，你呢？”伴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气，段承玉也躺了下去，他学着叶少杰的样子，双手垫在头后。

“我已经想好了！数学物理这些东西，算来算去麻烦死了！文科么，简单啊，考试的时候随便瞎编编就万事大吉了！”叶少杰眼里是一抹“万事尽在掌握”的得意。

段承玉静静地听着，文科真有那么简单吗？果真如此的话，那么人人的语文政治历史都能考得很好了，他陷入了沉思中。

叶少杰见段承玉一副游移不定的样子，侧过头来怂恿道：“你要不跟我一块选文科吧？反正我们是体育特长生，到时候只要拿个国家级运动员，再参加那些学校的提前招生就可以了。既然文化成绩不用很高，那还不如选个轻松的！”

“嗯，其实选文科理科，我都无所谓，只要……”

“只要什么？”

段承玉看了叶少杰一眼，轻笑道：“没什么，走吧，我们去打球。”

叶少杰无语，他发现段承玉这大半年来变得很奇怪，说话常常说一半留一半，他又不会读心术，自然猜不到段承玉在想什么。算了，他懒得去猜，还是打球吧！

人与人之间大概有着相互吸引的法则，当你一旦遇见过某个人，而你的意愿又足够强烈，那么你们总会再次相遇。

高二下的这学期里，段承玉常常会在各种场合不经意看到她。又或者说，其实这种不经意是他故意制造出来的。

南城中学每个年级班数众多，因而每次早操都是1-8班从一个入口进场，9-16班从另一个入口进场。进场时间有快慢之分，经常段承玉他们班已经进场站定，而辛婉玲所在的5班才开始绕过半圈操场入内。

于是，每当这个时候，段承玉的视线便会从操场的最后面，穿过一个又一个学生，牢牢盯着5班的进场，盯着她。

某天她又穿了一件白色外套，不过和初见那次的款式不同，这一件是短款的，将皮肤映衬得更加白皙。

某天她戴了一条黄色格子围巾，打了个结，显得整个人俏皮灵动可爱。

某天她和同学聊天时不知道说了什么高兴的事，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笑容那么灿烂明媚。

某天……

有时候，他们还会在教学楼的楼道里不期而遇，她正好下来，他正好上去。

其实段承玉上去无非是找机会看她，但为了不至于唐突，他每次都假装找4班的初中同学温子浩叙旧，4班就在5班隔壁。不明真相的温子浩不禁觉得纳闷，段承玉怎么突然对他这么殷勤了……

此外，他们偶遇的地点还有食堂。为了这个，段承玉和叶少杰之间还闹了点小分歧，事情是这样的：

南城中学食堂饭菜种类算是比较丰富，然而吃多了也会腻，并且外面的饭菜总是更香，所以叶少杰一向喜欢去学校门口那一排一排的饭店里吃。

且南城中学就在市中心，和最繁华的凌浦大街只隔了一小段路，因而以前中午的时候，叶少杰常常会拉上段承玉及其他一帮同学，去市中心各种美味的餐厅里大饱口福。

可是，自打段承玉知道她总在学校食堂吃饭之后，为了增加遇见的几率，他开始一反常态地不配合叶少杰去外面吃饭的提议。

起初叶少杰会陪着段承玉，一起忍受食堂的排队长龙和吃腻了的饭菜，但后来他实在搞不懂段承玉为什么突然如此钟爱食堂，他别扭生气了，也就懒得奉陪。

没办法，段承玉便和同学高扬之类一起去食堂，或者哪怕一个人，只要能碰见她就好。

在他与她没有正式见面之前，段承玉仔细地计数过，他们有过整整65次的“偶遇”。

然而，因为他们之间总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从辛婉玲角度来说，她对此是一无所知的，她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