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岳
安生一行人很快来到最后一轮,猜灯谜。
溶娘颇有兴致对李仪仪道:“我、安生都得了头彩,就差你了!”意思是让李仪仪多努力,一起拿下头彩。
这是完全把冷应雪当空气哇!
李仪仪倒是笑了笑,没说话。
来到灯谜前,和七夕有关的谜面很多,溶娘和安生都有了彩头,也不想夺太多的风头,不知李仪仪真的无心夺彩头还是实力不足,竟让彩头被冷应雪夺了去。
不过旁人只觉得她们是一队的,大大出了一回风采,却没瞧见冷应雪那低垂的眼眸隐隐落出的不高兴,还以为只是害羞呢。
等安生一行人出来后,溶娘兴奋地向文奕展示她得的彩头—走马灯,说实话,这样的灯在京城并不少见,但不得不说溶娘是个很有感染力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轻易勾出文奕心底的美好回忆,青梅竹马,年少爱慕,那时候少年不知事,以为前途一片光明,像泡了蜜糖一样,满是期许。
这时候冷应雪出声了:“如此良辰,与大家相处如此畅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会。”
大伙儿静了一瞬。
溶娘此时正在兴头上,没察觉有什么不妥,径直道:“那两日后,我们在青岳寺会面吧,文哥哥祭拜父亲,我娘最近有些病了,我想去给她祈福,到时候大家可以一起在青岳寺纳凉,品品清凉膏,那可好吃了!”
安生想扶额,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哪有你这样在心上人去祭拜父亲的时候,你呼啦上一圈人去游玩的,这可不得把人整得心凉上一凉么!
果不其然,文奕握着走马灯的手,紧了一紧。
偏溶娘那傻姑娘还浑然不觉,转头问文奕道:“文哥哥,你觉得这个决定好不好?”
有娘亲的嘱咐在先,文奕哪有不应的,僵硬地点了点头,偏溶娘那傻姑娘还浑然不觉。
冷应雪在心头冷笑,这奚溶溶,还是如在京中那么天真烂漫呢!
京城去拜祭先人有出去游玩的习俗,但凡这奚溶溶能够在青城里打听一番,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在青城,拜祭先人是件肃穆的事情,最忌玩耍,这习俗和京城完全不同。
这奚溶溶自称“溶娘”,只是在称呼上向青城靠近了,但她怕是也没想过要在青城久呆吧,连这些都不甚去了解。
不过她大小姐不是一直都如此么!
仗着父兄得力,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不会将这些细枝末节放在眼里,如此了,就是如此了,就是一直如此对的,你又能耐她何?
她父兄都说她冷应雪挑拨了她和文奕的感情,真是太高看她冷应雪了,刚可只是奚溶溶在说话,没瞧见文奕脸都僵了么!
她奚溶溶真是好命啊,就只有她觉得她和文奕是一样的,却没瞧见她父兄从来没把文奕瞧见眼里么。
不然怎么一个说媒闹得青城满城风雨,看着是一点都不给文家留余地。
也是,一个家世零落的读书人有什么好让她父兄瞧见眼里的呢。
照她的家世,奚溶溶有更好的选择,若不是奚溶溶坚持,她爹也不会回到青城县来给她主持大婚。
也就奚溶溶一直坚信这只是文奕一时的困境,乐观地想文奕很快能够中举进京。
这溶娘,还是简单了点,男子需要是什么,是崇拜,是体贴,而不是无所知的天真。
越是一腔热情,越显得他无能,他可能越是厌恶。
她那位表姨母也是命好啊,阴差阳错嫁入奚家,然在她被她子女奚落的时候,却不曾为她说一句。
为什么呢!若她那位姨母能真为她说一句,她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时至今日,也由不得她了!
真是半点不由人!
乞巧节后,安生一直想要找溶娘,也不知道这姑娘是太傻气了,还是太自信了,居然一直没碰到。
期间,小离兴奋地对安生说:“姑娘,咱快有功德了!听说奚家应下文府的婚事了!”
安生呆住了。
小离觉得安生不太对劲,问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她家姑娘这表情看着像是意料之中带着无味陈杂,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尽管安生在合欢宗中见识过流水般的男欢女爱,即便被清二宗主要求来人间界当媒婆历练,安生也是真心希望能够凑成和和美美的姻缘。
但溶娘与文奕婚事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头。
纵然现在看来溶娘占了诸多优势,能够罔顾文奕的一些心情。但人生长久,若是发生变故,这些优势又能持续几何?
因此安生没能与溶娘掰开了揉碎了讲,总有些不安心。
两日后一大早,安生头一回顾不上李仪仪,早早来到汇合的地点,像再劝劝溶娘,可惜溶娘一直还没来。
不一会儿,李仪仪就来了,她瞧着安生坐立不安,东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