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黑色树影下站着一盏昏黄的灯,太冷的天,只有它一灯孤独的伫立着,不像夏夜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围绕陪伴。
莫名其妙,郑君久停下了笔,不知怎么的心情有些郁闷,家里静悄悄的,多余人的呼吸声也没有。
忽然听得楼间沉重的脚步声,起初并不在意,直到这声音在她门前停下,漫长的沉默,比喝醉酒敲错房门的啪啪声还要恐怖的沉默。郑君久竖起耳朵听,她轻手轻脚的来到客厅,离门2米的距离停下,她听见门口陌生的呼吸声,有钥匙小心开房门的声音。
这一刻,心中的鼓点敲得紧密,她大声叫嚷了一声,“爸爸,你看是不是妈妈回来了。”
门口的声音似乎短暂的停顿了一下,郑君久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在浑身汗毛呆立起来的那一刻,吱呀一声,门被拉开了......
“啊!”
从梦中惊醒,郑君久盯着黑沉沉的天花板,静静平顺呼吸,逐步平缓狂跳的心脏,她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打开了灯,冷白色的光芒照亮整间屋子,她却觉得不够亮,打开床头的灯,拿起手机,沉默着滑动了一会儿通讯录,点到某个名字的时候,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把手机倒扣,拿出一本习题册,做了起来。
讲台上的生物老师在侃侃而谈,对着下面睡觉的人终于忍无可忍,快准狠地扔了一颗粉笔过去。
“有些人不好好学习,晚上尽去偷鸡摸狗去了!张亮,给我到后面站着去!”
脑门上顶着□□粉的印子的张亮无所谓的站起来,他本来就是最后一排的,站起来踢过凳子,歪歪扭扭地靠着墙站着。
“你给我站直了!像什么样子,是想请家长吗?”
张亮撇撇嘴,稍微站直了一些,只是心里不服气,被那么多人训斥的他不愿太低头,显然叫家长是他的软肋,但倾斜的肩膀一条腿微微弯着,就是站不直的松垮感表示着他的执着,他微微仰着头,斜着眼看着黑板,展现自己无所畏惧的样子。
很横呀,小子。
生物老师哼笑了一声,也是服了,她简直想把手中的书砸过去!
“下了课,来办公室一趟。”
张亮不搭话,仍然斜斜地站着,只是这次背僵直了一些。
“我们开始讲这一章节······”
谢运航看着自己的同桌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书本挡着半张脸欲盖弥彰。讲台的视线好几次扫了过来,几次欲言又止。
“叮铃铃。”
听到这铃声,彷佛得了某种赦免,郑君久再也支撑不住,双手交叠,脸靠上,安稳地闭上了眼。
“你看看你们班的张亮,在我的课上公然睡觉,喊他站起来还一脸不服气,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好,一早的好心情都被他糟蹋了,喊他家长来。”生物老师一脸痛心疾首地对着班主任巴拉巴拉。
班主任李德泉连连点头,一边附和着:“对对对,张亮太不应该了,不学好,惹你生气是不对的,不该在你的课堂上睡觉,这是对他自己地不负责任。”
张亮站在一边,内心还是有些忐忑,在班上的时候还有点小小的骨气,现在内心直打鼓。
他垂着头,低声说道:“可不可以不叫家长呀。”
生物老师猛地提高了音:“不想叫呀,那你刚刚那么横。”
“。。。。。。”张亮垂头不语,刚刚是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低头多丢脸呀。现在老师刺耳的声音让他刚刚因胆怯压下去的反骨冒了出来,他不情不愿地低吼道:“叫就叫。”
“你听见了吧,叫就叫,没人制得了你了。”
这次的张亮白着脸彻底哑了声,不愿低头又万般后悔,但是梗着脖不想求情。
“行了吧,下节课要上了,先回去吧,明天你家长来了再说。”李德泉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摆摆手让张亮回去上课。
一出办公室被吹了一脸冷风,张亮的脸白白的,感到脸有些僵,听着耳边传来急促的上课铃声也不慌不忙,反正都交了家长了,多一件也不多。
只是在铃声的最后一秒,他还是踏进了教室。
不知道是不是上课的原因,刚刚热闹嘈杂的教室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张亮缓步走向自己的课桌,或多或少的,他感到一些目光,他挺直了背,像是一个得胜回来的将军,一脸高傲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张亮,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
“听说你要被叫家长了。”
“那又怎么样。”张亮回了一句,顶着同桌敬佩的目光,扬了杨头,看了一眼才进教室的老师,堂而皇之地睡下了。
同桌目瞪口呆,心想不亏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人,厉害,他可得好好学习,请家长了也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像他,只是因为长得太高被调到了最后面,哎,真是愁。
办公室里,生物老师端着保温杯吹开表面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