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得跟苦瓜一样:“大少爷,我新买的手机……”
小人物的得失无人在意。尽管毛裘长得那么魁梧,在雇主眼里也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程函也没有理他,而是像眯起眼,像抓住把柄一样对秦嘉安说:“果然是你在李总的车上做了手脚。你以为砸了这一台手机,就没有证据了?任意一台能联网的手机都能查看。”
秦嘉安脸红脖子粗地痛骂程函:“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哈巴狗得了志,居然吠起主子来了!”
他一边虚张声势地嚷嚷着,一边慌张地推开人群往外走。
程函手下的三五个保镖轻易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好狗不挡道!”秦嘉安幼稚地骂着。
程函说:”劳烦大少爷在这里等一等,待会儿我们一起去警察局说个明白。”
“我才不去!”他这个时候才想起了毛裘,“你愣着干什么,没看见他们挡我的路了?”
毛裘面无表情地说:“大少爷您还是去一趟吧,要是没事,很快就能出来了。”
“你到底听谁的?!关键时刻一点都指望不上!”
秦嘉安要走,程函拦着不让走,医院里的保安又来赶人,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吃瓜群众,热闹嘈杂得像个大促销时的卖场。
我头疼欲裂,幸好警察很快几分钟内就赶到,带走了秦嘉安和程函。
秦嘉安被押走前,不甘心地指着我咆哮:“她没检查安全带!是她害死了我妈!”
“该查的我们都会查,你先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同志对他说。
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平静,毛裘也捧着一堆手机零件去修了。
晚点果然来了两个警察,因为要对我进行询问,协调医院给我换到了一个单人病房。
我把想得起来的都说了一遍,说到周进发现转向轴有问题时,警察问:“什么样的问题?”
我慢慢地如实说:“我……不知道,没有……问。我感觉……车头、有点……有点摆动,就……让老板……系上安全带。”
“上车的时候没有系?”
“没有……她不喜欢,尤其……喝完酒,以后。”
……
我说几个字就要歇一歇,喝口水缓缓嗓子里刀割一样的痛,警察同志们也很有耐心,笔录做了两个小时才结束。
我看着他们阖上笔记本,准备收工回去,就顺嘴问了一句:“监控……拍到、拍到秦嘉安了吗……?”
警察公事公办地说:“案件进展我们现在不方便透露,你就等着正式通报吧。”
“好……辛苦了。”
李韵意外身亡,网络上翻了天,各种阴谋论吵成一片。
今天下午在我病房里那一场闹剧,早有手快的人录了短视频传到网上,配上标题“大义灭亲!岳父扭送秦嘉安到公安局,真凶竟是……”,被多平台广泛转发,各路键盘福尔摩斯下场推理。
也有不关心凶手,只庆幸李韵终于死了的网民,含蓄点的起头还要委婉地说一些诸如“虽说死者为大,然而……”的话,奔放的就直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今天是个好日子,转抽6666r庆祝李某人归天”。
要不是李韵死了,我还不知道有这么多人恨她。
然后前几天“千里马”出事时,顺带被挖出来的李韵黑历史又旧事重提。这次更多人实名站出来指控李韵平日所作所为,里面不乏从秦氏集团离职的前员工。
秦家的公关部不知道没有人指挥还是彻底瘫痪了,对这些排山倒海一样的负面舆论根本无能为力。
墙倒众人堆,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梗着脖子刷了很久的手机,不知不觉错过了晚餐时间。肚子饿到开始咕咕叫的时候,我才惊觉已经晚上8点钟了,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护工大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当时情况乱糟糟的,订了护工却忘了留下一个手机号。
我按了一下护士铃,想问问护工大姐的手机号。这些医院的护工一般都有信息登记在册。
护士说:“不用找,我看到她就在对面病房照料35床呢,我帮你叫一声就行。”
护工大姐来了,还挺不乐意的。
我说:“阿姐……我订的,是……1对1护理吧?”
护工说:“你年纪轻轻的,又不严重。人家35床,70了,两个腿粉碎性骨折呢。再说,我不是一叫就来了吗?”
我不想跟她计较,肚子实在饿,就问:“还能……订到……晚饭吗?”
“没了,你早不说。订晚餐4点钟就截止了。”
“可以……便利店……买点吗?”
护工啧了一声,那意思大概是嫌我多事:“先转钱给我,我不垫的。”
我肚子饿得唱空城计,忍着气给她转了50块钱。
不一会儿她回来了,把一袋白吐司、一杯豆浆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