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盗号成功。】

不得不同时运行两个号的千里静海一手拿着那本十年前的小黄书，另一手拿着自己通宵写的小黄书，把系统进行了分屏，一个叫“千里”，另一个叫“小伏”。

从今天开始，她要一心两用、精神分裂。

一边让自己的本体号“千里静海”努力活下来，一边让自己盗来的号“伏特加”努力活下来。

天落下第一粒小雪时，沿着街道行走的千里静海看到了那辆黑色的保时捷。

保时捷静悄悄地滑了一段后停在路边，像幽灵一样。

嗯，她开车技术挺不错的。

两个黑衣人先后打开车门。

她靠在街角的邮局门口，目光掠过她的任务目标和她现在使用的马甲号。

细小的漫天雪花中，他身材高大，比身边一米八的伏特加还要高上一些，黑色风衣勾勒出宽大有力的肩背，束腰的风衣又把腰部圈出精瘦的轮廓来。

即使隔了一条街，她分明感觉到了他的黑色礼帽下那双眼睛向她这个方向扫视过来。

她若无其事地打开钱包数钱。

雪大了一些，细密的雪花阻隔在街道的空气里。

两个黑衣人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千里静海心情颇为轻松。

这次是她尝试着第一次和她使用的马甲号见面，没出任何差错——请继续保持！

她转身走进身后的邮局，面无表情地给信封贴上邮票，写上出版社的地址，将信封寄了出去。

就在早上，她把那篇通宵写的文字整理了一下，删掉了无意义的颜色部分，加入了人设和情节。

现在她准备将它作为一篇短篇投稿给那家出版了《亲密接触的我们》的不入流出版社名下的一刊三流杂志。

希望能给她赚点稿费。

对，人穷起来就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

现在，千里静海是小伏的一部分。

小伏作为一个根据数据加载的程序下自动运行的角色号。角色号没有自我意识，只会根据性格设定做出行动。

小伏和琴酒分头行动。小伏和任务目标谈完交易，处理完对方后，又把现场清理干净，放松地取出一支烟来。

小伏按下打火机，点燃了烟卷。

打火机的火光在暗下来的天色和微雪的天气中摇摇晃晃的。

等他吸了第一口烟后，琴酒就出现在他面前：“走了。”

小伏屁颠颠跟上。

“大哥，那个家伙是真的蠢。”小伏说。

现在是拥有30%千里人格的小伏在琴酒眼前晃悠的第二十六个小时。

琴酒坐进保时捷的副驾驶，用汽车点烟器擦亮烟卷的尾部，神色冷淡：“别掉以轻心。”

两个烟鬼在汽车里呼呼抽了一会儿烟。

小伏透过墨镜悄悄地观察旁边那个穿黑色大衣的银发男人。

墨镜真好用啊，遮挡视线什么的简直绝了。

小伏熄灭烟卷，放在保时捷的烟灰缸里，在心里嫌弃了一下车里污浊的空气，偷偷摸摸把车窗摇下一条缝，然后转动车钥匙。

汽车启动，越来越快。

从那道车窗缝隙里溜进来的风大得将琴酒那头银色长发吹得飘了起来——糊了小伏一脸。

小伏手忙脚乱地从方向盘上缩回一只手，把糊在脸上的头发拨开。

大哥的头发好香啊，摸起来也好柔顺哦。

——写进报告里了，下次让刚子画出来。画不出来就谴责刚子的画工！

“大哥，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小伏说。

汽车前玻璃上，雨刮器不断甩动着。

琴酒无语了一瞬：“把车窗关上。”

小伏不好意思地憨笑两声：“对不起，大哥。”

车窗关上后，受益者实际上是小伏。

毕竟冷风不用刮得脸疼，也不会被头发糊一脸。

雪还在下。

乌鸦盘旋着在屋顶上落下。

天暗下来的时候，百货大楼灯火辉煌。

琴酒去了酒吧喝酒。

泡沫时代留下的奢靡习惯还无法戒掉，昏暗而喧嚣的酒厅里浸透了异香。

小伏熟门熟路地开始观察琴酒。

从前天到现在，小伏已经彻底习惯了作案模式，目光透过墨镜，从旁边那个正在浅啜的银发男子身上拂过。

酒杯里的冰球像月亮，烟气腾腾。

说真的，琴酒身上有一种不适合小学馆的气氛，漫画刊载后到底能不能画出来这种感觉呢。

小伏杞人忧天地想。

不过，这不是小伏拿三千块工资的人该考虑的事。

琴酒忽然开口了，低沉的声音在纷乱的酒厅里像沉缓的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