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战栗（2）

“该死，克鲁克山。这很蠢，”她呻//吟道，把手机扔到了长沙发上。她希望她的运营商能阻止这条短信，那样她就能假装它从来没发生过了。如果弗雷德真的对她有兴趣，他现在就可以开始行动了，但他并没有，不是么？对，他是给她送了花，但弗雷德从不独自入睡的名声是众所周知的。她不能像某些愚蠢的女学生那样曲解他的行为。“尤其是鉴于我好像有点不擅长理解男人的态度，”她告诉克鲁克山道，它正潜近她的手机。她花了一分钟才意识到那是因为它嗡嗡叫了。她的心跳了起来，她扑向了手机。有两条新消息。

【你喜欢被你的礼物攻击？我会记着这一点的。我希望能找到那只短尾猫的用途……】

然后是……

【你自己也很可爱，格兰杰。】

——

汤姆并不确定是否要担心再见到赫敏，但最终决定这并不重要。她只是他又一个昏了头的学生，所以他埋首于工作了。他有一件让人兴奋的新案子要处理，鉴于它牵涉到他的宿敌，那位哲学系主任，他非常乐意让案件占据他的生活。向邓布利多微妙地暗示小巴蒂·克劳奇不会被关进监狱——因为汤姆从未让他的客户失望过一次——十分令人满足。每一次他在霍格沃茨大学的走廊里路过那个老傻瓜时，他都在残忍的假笑中对那男人露着牙齿，抵御着做某些蠢事，比如跳一支胜利之舞的冲动。

但这一切只在理论上很好。事实上，有赫敏坐在前排，眼睛粘在她的笔记本上，这是一种折磨。他们之间的张力对他的注意力是种阻碍，没有了她一直用她轻浮的傲慢打断他，他的课堂无聊到令人痛苦。还有，她曾经提出过许多好观点，而由于班里剩下的人都是完全的白痴，汤姆陷入了他自己的抑郁状态。几天过去了，看着她貌似如此温顺令人愤怒。

这让他想摇晃她，或是怎样。他不喜欢这个温顺、枯萎、沉默的赫敏。他不知道他的愤怒有什么逻辑上的理由，但它确实存在。比起徒劳地试图推理它，他决定只是任由自己被其惹恼。那炮仗，那烈性，那他已然从她体内引出的无法驯化的母狮，在哪儿？它隐藏在这荒谬的幻影、这他拒绝承认其表象的虚假雕像背后。赫敏·格兰杰并不是某种幽咽着，容易受惊的羚羊，所以她为什么坚持表现得像是那样？

之后有一天，当在办公室里踱步，忙着克劳奇的案子时，他看到了窗外的某些东西。赫敏·格兰杰站在大楼前，显然在等待某个人。她看起来很快乐。她彻底地从自己的不满中脱离了么？汤姆悄悄凝视着窗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用前脚掌弹跳。她的脸颊愉快地红着，她蜷曲的卷发于刺眼的秋日阳光下在她脸周围飘动。她极富魅力。

一个男人正在接近她。他很快认出是“那个”晚上，在她公寓外等她的那个男人。他们开始一起走的方式有些鬼祟和羞涩。是外遇么？他们的肢体语言绝对尖叫着“背德”。汤姆让自己离开窗口，感觉这样秘密地从远处看她很愚蠢。他几乎不是那种需要跟着女孩到处跑的男人。需要某些东西来确认自己没有失去理智，汤姆取出了他的《霍格莫德时报》。封面上有一张巴蒂·克劳奇的照片，他算是邓布利多的一位老朋友。他看起来不大高兴。为了控制自己的喜悦，汤姆拿着报纸出了办公室，大步向哲学部走去。邓布利多很可能出去吃午饭了，这对他的目的而言十分理想。扫视四周以确保他是独自一人，汤姆弯下腰，把报纸塞进邓布利多的门下面，然后匆匆回到办公室，对自己大大地假笑起来。

——

「我们不该这么做。我们不该这么做。」当走在弗雷德旁边时，赫敏在脑海里重复着这咒语，蝴蝶在她腹中鼓翼。他们事实上并没有做什么错事——他只是护送她去韦斯莱把戏坊，这样她就能看到他们装饰商店时辛勤劳动的成品。他们甚至会在路上跟哈利见面——他正在西里斯的车库里，帮他捣鼓摩托车——所以这并不是一个伪装的约会。他们只是两个朋友走在一起，要去见第三个。那么，为什么这感觉那么像约会呢？

也许是因为她和弗雷德开始互发短信的事实。为什么互发短信似乎是对肉//体上的化学反应的肯定？他们并不常发短信；每天只有一或两次。但她整天都会期待那条短信，然后花很长的时间编写回复。从他给了她雏菊后，他们就再也没说过任何表面看起来是调情的话。然而，每一次互动似乎都带着某些东西。当他们的朋友聚在一起时，他们心照不宣地不花太多时间一起。弗雷德和安吉丽娜尽管分手了，似乎还是相处融洽，赫敏想知道这是否已经发生很久了。他们之前看起来的确够快乐的，但情况不总是如此吗？关系是从内部崩溃的。就像建筑，它们在构架衰败多年后才会倒塌。

鉴于他们全心全意地隐藏了他们之间正在发生的事——无论那是什么——哈利和乔治的怀疑似乎已经平息了，至少目前如此。这是一种解脱。这件事有某种暗含的隐秘，赫敏不愿对任何人——当然，除了克鲁克山——讲起它。

伴随着很多的调情和露齿笑，赫敏和弗雷德到达了西里斯的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