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紫罗兰山谷（4）

“哦，真的？他叫什么名字？我本科时在这里修过化学，”她漫不经心地说，又一次没有理会他递来的质疑他们友谊的邀请。

“西弗勒斯·斯内普，”汤姆说，他一想到西弗勒斯，和他距离朋友关系最近的人，就假笑起来。幸运的是，西弗勒斯和他没有太多不同，因此他们的友谊运作顺利。他们从不需要浪费时间，努力让对方感到舒适。他们只在他们希望的时候见面，时长如他们所愿，仅此而已。但是他想象得到，带着自以为是的愤慨和怒火的赫敏，如果遇到西弗勒斯会不喜他。更有说服力的是，她的双眼因不喜而变暗了。

“哦。斯内普教授，”她阴郁地说。“我记得他。我早该知道的，你们俩会是最好的朋友，”她哀怨地扮着鬼脸继续说。“我是唯一一个总是知道答案的人，而他从不叫起来的人是谁？是的，你猜到了：我。”

“我想这是段伤心往事呢，”汤姆说道，对赫敏咧嘴笑着。“是的，这听起来像是某种西弗勒斯会为了自己的私人娱乐干的事情。”

在更多的玩笑和大笑之后，赫敏的手机响了。「很可能是那个愚蠢的姜红发男孩打来的，」汤姆烦躁地想道，瞪着赫敏接着电话，丝毫没注意汤姆的厌恶。她终于挂断了电话，在用生机勃勃的笑声让她的男友增光添彩以后。汤姆靠想象把姜发男孩乱棍打死，或者用车撞他来使自己感到满足。「不，不想弄伤了火弩箭，」他轻蔑地想，为自己的沉思而假笑。

“我们可能应该出去了。时间不早了，”汤姆说道，站起身来，不想听到任何他们是怎样恋爱的暗涌。当赫敏看起来有点沮丧时，他内心燃起了希望，但她用点头和转而穿上外套掩盖了它。

“你是对的。谢谢你请的酒，”他们穿过酒吧走到门口时，她说。在外面，当他们开始跋涉回他们的地域时，他们的呼吸在空气中弥漫了雾气。

尽管天气严寒，在鼓起勇气时，赫敏的手掌还是在口袋里又粘又湿。出于某种原因，里德尔博士看起来奇怪地突然远了。在酒吧的暖意和欢呼中，她本已准备好了谈论她对这个案子的完成感到多么难过，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将不再一起工作了。但是现在，在寒冷的清醒中，她的嘴无法形成词句。「他一直努力灌输给你的勇气和无畏在哪里，该死的？」她内心质问道。但每次她瞥向他，看到他可爱的棱角分明的脸和光滑苍白的嘴唇，她的勇气就飞离了。

一切乱了套，而弗雷德打来电话是邀她第二天和他们的那群共友去滑冰。这将是一次完美的冬季约会，然而赫敏发现自己不希望这个夜晚结束。她故意走得更慢了，找着站不住脚的借口延长他们到她公寓的步行。在那之后，他就要说再见了。她已经和他相处了比往常明显要多的时间，但这之后，她还会再见到他吗？这个学期要结束了，因此批判理论课也要结束了。她再也没有借口见他了，真的。

终于，他们到达了她的街区，他们在不适的沉默中面对面站着，疾风正绕着他们旋转。

「勿失良机」，赫敏告诉自己。

“我只是想说我很难过，这件事结束了，”赫敏用犹豫不决的、极高的声音开口道。当低头盯着她时，里德尔博士面无表情。“这——这很有趣，说真的，我感觉我以前从没和任何人产生过那么多的联结，还有我真的非常感激你允许我来帮你，还有你为我做了太多事，还有——”

当他把一根手指按在她唇上时，她停下了，微弱的露齿笑蜷曲了他可爱的嘴唇。

“这没关系，格兰杰。我……”他停顿了痛苦的片刻，这时她感觉体内的每根神经都活跃了起来，等着他继续，“……也享受这段时光。我希望审判时你会来。祝你度过美好的夜晚。”

如果据传她没有爱上里德尔博士，那为什么，看着他很快地转身挥手，然后沿街道走下去，绕过了转角，她的心像是碎了？

——

「你做了正确的事，」当汤姆打开门，在进去之前踢掉了鞋子上的一点雪时，他十分渺小的正义面用畏缩的声音指出。

「他//妈的该死的“正确的事”，」他突出得多的邪恶面咆哮道。「你根本没在遵循自己的建议。你以前可从没回避过挑战，不是吗？」

“哦，他//妈的闭嘴，”他对自己抱怨道，气愤地脱下外套，怒气冲冲地走到厨房的桌边。窗台上的阿拉戈克看起来有点枯萎了，汤姆瞪了一眼那无辜的植物，然后跌到椅子上，尝试整理他和赫敏所做的所有工作。

桌上有东西在反光，他眯起眼睛，俯身找到了一只小银耳环。他认出这是赫敏唯一佩戴的珠宝。它应该是掉下来了。他得把它还给她。或者，他可以简单地留下它。这能被贴上“愚蠢苦恋行为”的标签吗？他不确定。“该死，赫敏，”他叹着气，拿起了那耳环，把它举到光下，然后让它掉回桌上。

他知道他今晚不会睡得好了。这是肯定的。

——

赫敏精疲力尽。在和里德尔博士分开后，她含着泪上了床，不该有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