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圣诞灯（1）

第二天早上，赫敏醒来时，她的肩膀和臀部在抽筋。她呻/吟着，模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片赤/裸而瘦削的胸膛。「好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怀疑着，试图弄清她在哪里，谁是这片（十分迷人的）赤/裸胸膛的主人。她的腿跨过了他的臀部，所以抽了筋，他的双臂紧抱着她，这解释了肩膀的抽筋。「而且我裸着。先别慌。」

当她把头伸出她熟睡同伴手臂围成的圈，看到那男人结实的二头肌上一个缝合的，看起来很狰狞的伤口时，前一天的事件像大量冰水一般涌回，赫敏发出了震惊的尖叫，然后在床上往后退去。

「我的天啊。我和里德尔博士睡了。」

显然是时候惊慌了。

而考虑到她有多么酸痛，她一定做了好几次。赫敏蜷在床的另一头，紧抓着一条深绿色的小毛毯，遮住她赤/裸的身体，猫头鹰似的盯着里德尔博士睡着的样子。「我想他现在对我来说正式成为汤姆了，不是吗？」她意识到，震惊地眨着眼。汤姆的眉头在睡梦中皱了起来，他略微扭动身体，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双手下意识地寻找着她的身体。赫敏意识到，她的嘴一看到就有点流口水了。

「他一定要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看起来超绝美丽吗？」

随后她意识到，他迟早会醒来，看到她坐在那里，赫敏爬下了床，裹在毯子里，差点正面掉在地毯上。向后一瞥以确保汤姆还在睡，赫敏偷偷溜进他卧室附带的浴室，关上了门，胸口起伏着，这时她盯着药柜上镜子里她的倒影。吻痕玷污了她苍白的皮肤——在她不敢相信自己允许了他的唇漫游的地方；她的头发是如此地纠结成团，她怀疑自己是否需要简单地一剪而尽；她的嘴唇仍因亲吻而肿胀。她猛然行动起来，找到了他藏在橱柜后面的漱口水。

出于好奇，她对橱柜四处张望，尽管她知道这是不礼貌的。底架上堆放着一把深绿色剃须刀、剃须膏、须后水、除味剂和漱口水。赫敏拿出了须后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认出那气味时，她闭上了眼睛。「好了，现在是时候停止当一个恐怖的花痴了，」她告诉自己，匆忙把须后水推回橱柜里。她用了一些漱口水，把它放回橱柜里的原处，并尝试用手指破开缠结的头发。

由于失败了，赫敏不大满意地偷溜出浴室，回到汤姆的卧室里。他还在熟睡，她惊叹于他身躯的平坦，以及它是怎样在外面灰色的平安夜晨光中有如浮雕铸造。仍然紧抓着毯子围住身体，赫敏透过窗户凝视着外面新鲜的雪层，她的不安全感汹涌地回来了。他昨晚说了很多话，但是今天早上，他还当真吗？从逻辑上来说，她知道他必定是的，因为汤姆不会说言不由衷的话，除非必要，他不容忍任何人的存在。而且，似乎并非他正缺少心甘情愿的女孩……

“我早知道你是个早起的人，”一个仍然因睡意而沙哑和粗粝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赫敏转过身来，自觉地裹紧了毯子。汤姆或许在晨光投射下看起来十分漂亮，但她对自己的身体了解更多，在她看来，有些事物（比如她的大腿）最好在日光下被包裹着。

“你会以为，在我们一起度过了这么多时间之后，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当小心翼翼地走向床时，赫敏用清脆的声音取笑道。汤姆稍微坐了起来，揉着他的黑色眼睛，伸展着身体。赫敏尽量不太过明显地盯着他。汤姆眨了眨眼睛，突然不再伸展了，按摩着他的手臂，皱起了眉。「那里就有证据表明，我的不安全感是毫无根据的，」她想道，为他毫不犹豫地救了她命的概念而满心温暖。她坐在床的边沿，无法阻止自己像傻瓜似的对他咧嘴而笑。汤姆怀疑地眯起眼睛看着她，他揉着自己的脸。

“上帝啊，你太高兴了，真恶心，”他呻/吟道。赫敏正要反驳，但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了床上。她仓促地用毯子紧裹住自己，但汤姆烦躁地把它从她手里扯下，抛到了他的肩膀后面，然后把她压在身下。“让我们看看我们是不是利用不了这种快乐了，”他咆哮道，然后把嘴唇压在她唇上。

“所以你不后悔昨晚，”赫敏焦急地确认道，有点不情愿地避开了这个吻。汤姆翻了个白眼。

“赫敏，我们真的要再经受一次吗？”他抱怨道，然后鬼祟地用手肘轻轻推开她的双腿，“因为说实话，我现在能想到很多你的嘴更有趣的用途，它们没一个涉及到说话，”他邪恶地补充道。

赫敏气愤地脸红了，正要责怪他，这时他把嘴唇压在她的髋骨上，从而剥夺了她说话的能力。

“哦——哦，”她有点犯蠢地说，手指在他的黑色发绺里缠绕。“好吧，只要你确定……”

“我甚至真的需要回答吗？”汤姆问，有意瞥了一眼他的手臂，然后让注意力回到了她的髋骨。“这也许会是你说过最愚蠢的话。”

“我们说了够多话了，”赫敏暴躁地说道，当他大笑的时候，她深深地皱起了眉，然后喘息起来，这时他的呼吸令她肌肤瘙痒。

“这才像那么回事，”他恶劣地说。“噢，圣诞快乐，赫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