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圣诞灯（3）

在一点有关体育的（格兰杰先生坚持傲罗会成为最棒的联盟，汤姆认为这很荒谬，并辩称食死徒是不可战胜的）争论后，赫敏和汤姆清理了祖传的柚木制的门廊桌，然后去厨房洗碗。格兰杰先生必须要打几个电话，而赫敏的母亲走进客厅去做些整理。他们一起被单独留在了厨房，赫敏终于能松口气了。

“谢谢，”她低声说，同时从他手里拿走了一只湿盘子，用茶巾擦干。“你太棒了。”

“是的，但是等他们发现我是一个无情的右翼保守派，认为傲罗本赛季绝对注定会失败时，他们会怎么干呢？”他沉思道，把一点洗碗水泼到了她身上。赫敏皱起了眉，用茶巾打了他一下。

“汤姆！这条裙子很贵的！”她责备地嘶声道。汤姆的嘴唇轻蔑地蜷曲起来。

“是的，也许这会教你停止让那个姜红发女孩给你挑衣服，”他叹息道。赫敏翻了个白眼。汤姆表达得十分明白，他认为金妮对服饰的品味无可原谅，但是当赫敏问他喜欢她怎样打扮时，她的结果是在一间更衣室里赤/裸着，而他已经把她所有的衣服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好吧，这不要紧——最终他们会发现你观点的真相，但我希望到那时这就不重要了，因为你已经让他们很喜欢了，”她实事求是地解释道，摇着头。“我是说，我十分开明，还能喜欢着你，”她沉思地说。汤姆嘲弄一笑。

“是的，但我不是在试图对你的小女儿求爱，”他指出这点。“我不认为我有多‘完美’很重要——在他们的眼里我还是个恶棍。”

“我能看出来，你对此很沮丧呢，”赫敏讽刺地说，同时汤姆偷偷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近，在她的嘴唇上印下了一个纯洁得令人惊讶的吻。

“非常沮丧。我永远恢复不了了，”汤姆带着狡猾的笑容反击道，然后放开了她，又开始洗碗。“因为你知道的，我在别人对我的看法上投入了多少股票。”

赫敏正要少少地反驳几句，这时她用眼角余光看到了浓密的卷发，瞥见了一抹卡其色和一件消失在厨房门口的开襟羊毛衫。她母亲目睹了这种互动吗？她的胃紧绷了起来。害怕着在之后对上母亲的眼神，赫敏整理好了流理台，几乎听不到汤姆再次取笑她了。

离开的时候到了。格兰杰先生为了和汤姆最后和平地争论几句傲罗对抗食死徒的话题叫走了他，同时赫敏出门加入了她的母亲，站在傍晚最后一点转瞬即逝的阳光下。

“赫敏，他很棒，”格兰杰夫人低声道，转向了她，把她的双手紧握在手里。赫敏感觉到了眼睛因放松的眼泪而灼伤。

“真——真的？”

"我忍不住看着你们俩一起洗碗，”莎拉坦白道，对赫敏露齿而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我从没见过任何人那样看你。我从没见过你在一个男人面前那么自在真实。”

赫敏的脸颊通红。

“他是怎么看我的？”她不自然地敦促母亲继续，她的目光移向房内，两个男人在门厅里站的位置，他们争论时略微抬高了音调。当她回看向母亲时，被她眼中的真诚吓了一跳。

“就像他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感到愉快。就像他尊重又尊敬你，因为你是真正可爱而美好的人，”她低声说，笑得更开了。“我能看出来，他不是那种隐藏自己取悦他人的类型。但他今天为你这么做了。我不能完全说出来，看到你在某个人面前自在真实，我有多么高兴。”她停顿了一下，凝视着赫敏。“我注意到了他看起来多么理解你父亲和我可能会有的感觉。而且他看起来一点也不为此而烦扰。这就是你想要留在身边的那种男人，赫敏。我认为他就是你的那个人。”

赫敏震惊了。她开口要发表评论，但就在这一刻，汤姆和格兰杰先生从前门走了出来。

“见到你很高兴，汤姆，”格兰杰先生有点生硬地说，用力拉着衣领。赫敏产生的印象是，他们关于体育的友善辩论刚才升级了一点，她和她母亲交换了心照不宣的微笑。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汤姆是怎样看她的，忽然这击中了她——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他是怎样喜见于色。

“是的，请随时回来这里，你们两个，”格兰杰夫人亲切地补充说，松开了赫敏的手，用一个拥抱包裹住了汤姆。这是个笨拙的拥抱，考虑到格兰杰夫人甚至比赫敏还矮，而当汤姆不得不低弯下腰回以拥抱时，他们都大笑起来。格兰杰先生和汤姆握了手，他们互相道别。

格兰杰夫妇看着他们上了车，开出私人车道。赫敏和汤姆还没有交谈，但是当她静静坐着，看着他离开私人车道，开始沿街道行驶时，那些蝴蝶已经十倍地回来了。她骄傲地注意到，他甚至没有坚持加速至限速的两倍，直到他们转过拐角，离开她父母的视野。

「我认为他就是你的那个人。」

当她转头看汤姆，而他正皱着眉，试图回想怎样从这片小郊区回到霍格莫德时，赫敏回想起了她母亲的话。到这里当然是经过了很长的车程，这十分肯定。他们前面还要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