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蔺浅搬着自己的电脑坐在季柯演对面,她反思了一下,也许昨天睡着了是因为她在床上看纪录片,那难免被床诱惑,要是在桌子上剪视频的话,她应该能撑得更久些。
季柯演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把自己的电脑往跟前挪了些:“撑不住了就去睡,我今天估计不会熬太晚的。”
蔺浅应了声“好”,心里有些前置的失落,明天苏秉夏就会回来了,今天就是季柯演陪自己的最后一晚了。
她好像有些不舍得。
“蔺浅,我不太清楚焦柏淳的长相,你来核实一下。”季柯演将视频的进度条拨回最前,画面里的小猫还是完好无损的关在笼子里,笼子后方蹲着的男生有七八分像他前几天看见的焦柏淳。
蔺浅凑过来看着播放的视频,等男生把小猫从笼子里拎出来站到桌前,脸完整的露了出来,她心里“咯噔”一下,僵硬的点了点头。
“好。”季柯演把电脑屏幕转回来面向自己,“这是参川理工大学那边一个群里转发的视频,我顺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找到焦柏淳自己的帐号。”
他倒回去又看了一遍视频,焦柏淳将牙签一根一根插在小猫的身上,密密麻麻的插了好几十根,还有剖开小猫肚子用硫酸腐蚀小猫脏器的,内心泛着恶寒,突然灵光乍现,把视频进度调到给小猫剖腹后,从腐蚀性来看确实是硫酸,一般的大学生能弄来硫酸吗?
季柯演点进参川理工大学的网页,选中化工学院的链接,在搜索栏搜索“焦柏淳”的名字,果不其然,在奖学金公示的页面看见了焦柏淳的名字。
蔺浅见季柯演嘴角噙着笑,身子往前趴了些,试探性的问道:“找到他自己的帐号了?”
“我快摸着门路了。”她凑过来的动作就好像凑到人跟前来的小猫一样,导致他有点想摸摸她的头,但他也知道不妥,不动声色的把手收了回来放在键盘上。
也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了,每次蔺浅一靠近,他都容易滋生上手的念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轻率的季柯演抱起电脑,“坐得有些腰酸了,我去趴会儿。”
蔺浅目送着季柯演走到地铺躺下后,视线因为受到床的阻碍,就看不见他了,假模假样的剪了十几分钟的视频后,她也抱着电脑跑到床上躺下,眼睛透过电脑屏幕上方的一点点视线看见他把电脑放在地板上,眼睛已经阖上了。
于是她大胆起来,将自己的电脑合上放在床头柜上,趴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季柯演睡觉,又鬼使神差的,将手臂垂到床下,轻轻碰了碰季柯演的头发,发丝软软的,很黑,和她白皙的手指有着极大的反差。
见着季柯演的睫毛微微掀动,蔺浅忙将手收回,翻身按了床头的灯光总控,室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余留两道有些紊乱的呼吸,各自紊乱着,又平息。
苏秉夏拎着行李箱站在民宿门口,抬头看了看正午的太阳,还是不放心,给蔺浅发短信:我站在民宿楼下了,马上要上楼了,你和季柯演注意点儿。
蔺浅一口咖啡呛住,连连咳嗽,耳根子烫了起来,打字的手指动得飞快:我们在非遗馆。
彭昱森听见蔺浅咳嗽望过来,正好接住蔺浅的一记眼刀,一时间不明所以,但还是心虚的背过身去不看蔺浅。
“两个好消息,先听哪一个?”季柯演出现在蔺浅身后,给她顺了两下背,轻声道。
“都是好消息的话,先听哪一个有区别吗?”蔺浅合上电脑,抬头望着季柯演。
“没有太大区别。第一个好消息,我刚刚去接教授,看见焦柏淳上了去高铁站的大巴,应该是回泱南了,所以接下来你可以不用害怕在县里随意走动会碰到他了。”季柯演说完第一个好消息,点开手机,“第二个好消息,我找到了焦柏淳卖虐猫视频的个人帐号和直播帐号。”
“恭喜你,一个月的饭票入帐了。”蔺浅随便看了眼手机屏幕,心底有些排斥细看。
“那我赚了呀。”季柯演看到了蔺浅眼里的逃避,笑着将手机握在手心垂在身侧。
“是我赚了。”蔺浅垂眼,心里好像突然有一股风吹过,刮走了粘在心上好久的一块破黑胶布,又送来了一团云,松松软软的趴在旧迹上,慢慢的在修复胶痕,试图擦亮整颗心脏。
非遗馆的展隆重的展了三天,后续还会展出,但是经管学院的项目到这里就结束了。
蔺浅因为苗族研究的论文疯狂熬了几个大夜,她和苏秉夏两个人甚至为了避免方圆两米有床就想沾的状况出现,大半夜的各自搬了把椅子,抱着电脑坐在民宿门口的地上写论文,听着流水的声音,吹着夏夜里的自然风,倒觉得比在图书馆和咖啡店里写论文还要惬意。
季柯演走的当天早上给蔺浅发了消息,但一直没有等到蔺浅的回复,实在没忍住,问了来给彭昱森送行的苏秉夏:“学姐,蔺浅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苏秉夏:“我们昨天论文定稿发给导师后,她说她想把视频也剪一下,好像今天早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