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恐……恐怖片啊?”蔺浅抬手看了眼手表,晚上九点钟,可不是什么看恐怖片的好时间,看完差不多就到午夜了。
“嗯,《咒怨》。”季柯演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又靠回沙发。
蔺浅听见季柯演很平静的报出来很可怕的电影名字,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直接睡完整部电影,但民宿的投影音响很好,在尝试闭眼的十几秒内,蔺浅听着声音在脑海里自动脑补了更吓人的画面,索性睁开眼:“有抱枕吗?”
“我这里有一个。”杜仕潼从背后抽出一个抱枕递给蔺浅。
蔺浅:“谢谢。”
蔺浅对亚洲的恐怖片完全没有抵抗力,欧美的恐怖片她还能勉强扛住,一来欧美的恐怖片更注重逻辑上的恐怖,二来有些欧美的民俗历史她不知道就也没办法懂那个恐怖点,最重要的是欧美远啊,她觉得鬼很难从大洋彼岸过来。但亚洲不一样,首先人种是一样的,代入性一下子就强了起来,再来日本离得也太近了。
“《咒怨》还好,其实没有《午夜凶铃》吓人。”季柯演试图安慰蔺浅,但完全不起作用,蔺浅的记忆里《午夜凶铃》据说当年上映的时候吓死过人的,看什么电影还要赔上自己的命啊?比这种电影好一点的电影明显也好不去哪里。
蔺浅看了看季柯演,又看了下客厅里的其他人,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害怕的样子,电影里那个让人害怕的鬼小孩还没出来,她的恐惧情绪确实来得太快了。
赖书言不怕这些,而且《咒怨》其实她已经看过一遍了,但她身边的座位是季柯演自己选的,坐得近看恐怖片很容易有肢体接触,她甚至想好了在哪个情节假装害怕。
张示白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嘲笑蔺浅:“假的,马克思白学了?”
“你不懂,马克思只能说是唯物主义的理论代表,但世上又不止唯物主义一种理论。”蔺浅白了一眼张示白。
张示白挑眉,继续看电影,然后在鬼小孩刚出来的时候,悄咪咪的把手伸到蔺浅的后脖颈,把握住和电影里同频的节奏,挠了几下蔺浅并幽怨的在蔺浅耳边叫:“我来了。”
吓得蔺浅打了一个冷颤,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闭着眼睛用抱枕打了一下张示白,又怕打扰到大家看电影,打完后又抱着抱枕缩成一团,一般来讲,恐怖电影吓完人后有一个缓冲,短时间内不会再突然有什么冲击性的画面了,蔺浅小声喘着气缓解刚刚受到的惊吓。
“张示白,滚过来。”季柯演从张示白伸手伸到蔺浅后脖颈的时候就察觉了,目睹了整个过程,见蔺浅都快把抱枕给勒成沙漏的形状了,从背后狠狠拍了一下张示白的后脑勺。
“行行行。”张示白起身,“来,您坐这边。”
季柯演轻拍了下蔺浅:“你坐最左边。”
“哦。”蔺浅往左挪了下,挪完继续保持缩成一团的姿势。
赖书言看着在自己身边坐下的张示白,胸口生出一团闷气:“你干嘛了?”
张示白一脸无辜:“学妹害怕。”
赖书言:“……怕鬼还是怕你?你换什么座位?”
“那季柯演安排的,我怎么知道,也可能是季柯演怕我。”张示白拿起茶几上的奥利奥,礼貌性的递到赖书言面前,“吃吗?”
赖书言没好气:“不吃!”
季柯演见蔺浅倚着沙发边瑟缩着,又往她那边挪了些,投影上鬼小孩正钻在被窝里吓那个中学女生,蔺浅心狂跳,有种世界观被颠覆的感觉,不是说被子是结界吗?所有的鬼都不能侵犯躲在被窝里的人类吗?怎么这个鬼小孩还会钻被窝啊?她偏过头想避开这个画面,见季柯演正在看着自己,有些委屈:“我真的很怕这些,我只能在阳气重的时候看这些。”
季柯演将手伸到蔺浅面前:“借你。”
蔺浅握住季柯演的手,恐惧感散了些,心想张示白虽坏心但办好事。
季柯演没想到蔺浅的手凉的厉害:“要实在怕,就别看了。”
蔺浅疯狂摇头:“看了就要看完,不然我等会儿睡觉前自己脑补的后续更吓人。”
电影看完,蔺浅半条命也走了,打开灯的一瞬间,蔺浅有种回到人间的感觉,连忙松掉季柯演的手,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我点了烧烤,就快送到了。”赖书言站起身,刚好看见蔺浅松掉季柯演手的一瞬间,“我忘了点酒了,季柯演我们下去买点啤酒吧。”
季柯演:“好。”
等赖书言和季柯演一走,张示白就凑过来:“可以啊,我都看见了。”
蔺浅没理张示白,起身去找自己的手机,又回来坐在沙发上,张示白看了眼手机屏幕:“不是吧?新闻联播?”
蔺浅:“加强一下我被鬼片削弱的磁场。”
张示白:“你刚还说唯物主义不是唯一的理论。”
蔺浅:“对,但是理论与理论碰撞时,总有一方会胜出,唯物主义还是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