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明恐吓慕依瑶
慕依遥还是那身素衣,头上簪着那根戴着红玉点缀的木头簪子,低着头小步上殿,还未等皇帝问话,慕依遥就直接跪在了李承巷斜右后,行跪拜大礼,缓缓道:“奴婢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愿陛下福寿延绵,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皇帝问道:“你是专管哪里的?”
“回陛下,奴婢在德康安作洗衣的杂活。”
“家里有几口人,怎么进宫来的,进宫多少年岁了,几岁进的宫,在这宫里可有好的玩伴,昨天和谁在一起?安然入睡还是半夜惊醒了?”
皇帝问完,赵公公就接过皇帝使得眼色,递给了皇帝一杯茶。皇帝吹了吹茶,以为着眼前的宫女定记不得自己第一个问题,正预备喝下,谁知慕依遥开口了:“回陛下,奴婢家里只剩自己一人。奴婢三岁丧父四岁丧母,无叔伯婶姑兄弟姐妹,同乡的叔伯说只要进宫来服侍,皇宫就会给奴婢一口饭吃,于是奴婢便进宫来了。算着日子,已经是进宫的第十四个年岁了,进宫那年,奴婢六岁。在宫里,奴婢只有宫女衬周这么一位朋友。昨夜...昨夜与三殿下聊了几个时辰。是,安然入睡。”
皇帝冷笑一声,将茶水放下,道:“你倒是伶俐。不过,昨夜只是和巷儿聊了几个时辰?你可知欺君是大罪?”说罢又厉声问道:“还不如实说明白!”
慕依遥惊了一下,埋着头只道:“奴婢不敢隐瞒!”
李承明淡淡道:“你抬起头来瞧一瞧,仔细看明白,是谁跪在这里。”
慕依遥缓缓起身,机械般抬起头,可眼神却是在抬起头之后才正眼瞧去。在慕依遥看来,给李承巷衣裳的人是皇后,李承巷又跪在大殿中央,这事情也算是在皇帝面前暴露的一览无余。
可有点不对劲,若是真的有证据证明昨夜弑君之事是李承巷所为,为何还要让自己入殿询问?
想起四皇子与李承巷针对许久,慕依遥也不去中了他的计,一脸正经道:“各位主子的事情奴婢没有资格过问,奴婢只说实话,昨夜三殿下的确与奴婢在一处一整夜,德康安在皇宫最偏处,消息走漏不到那里,我也是今早侍卫来告才得知。陛下,奴婢知道欺君是杀头的罪过,所以奴婢不敢欺瞒,奴婢所说,句句属实。”
皇帝这才正眼去瞧殿下的女子,怪不得会被皇子瞧上,虽说没有好衣裳衬她,但是她有一张美人的脸,一双柳叶眉,两只似远山的黛目,再加上她沉稳的答话,果真是相貌出众。
皇帝本有屈打成招的想法,但瞧见李沁音那心疼母亲的样子,也就作罢了。皇帝起身走下龙椅,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一瞬时,李沁音和李澄玉上阶去扶皇后,李承明假惺惺的走到李承巷面前说些风凉话,李承耀推开李承明扶起早已跪麻了的李承巷,李承耀瞧着李承巷的脸还在流着血,对着跪着的慕依遥道:“你快来将他扶回去,治治伤。”
李承磐冲着皇后的方向拜了一拜,便又是不动声色地下了殿。
早在殿外焦急等候的刘婕妤、曲昭仪和卫昭仪见着陛下离开,都纷纷去往自己儿子身边。刘婕妤拉着李承明离开,不让他再多说一句。曲昭仪搀着李承磐下殿往自己宫殿走去。卫昭仪虽不是李承耀的亲生母亲,但却与李承耀的亲生母亲郑贤妃是闺中密友,今日如此的大事,自然也是担心的很。
所有人都有长辈相陪着离开这是非之地,只剩李承巷站在原地松了口气。
慕依遥见着其他人都离开,这才起身走近李承巷,瞧见李承巷脸上划痕渗出的血,赶忙从腰间拿出一块手帕来替李承巷擦拭着。
慕依遥不敢擦伤口,只能擦去伤口旁边的血迹。
“还是喊来太医给你瞧一瞧,怎么才能不留疤才是。”
慕依遥还一脸担心瞧着李承巷脸上的伤,李承巷却开怀一笑:“直管你的嬷嬷是谁?”
“啊?”
李承巷拿下慕依遥为自己擦拭血迹的手,牵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向外跑去,边跑边笑道:“走。”
李承巷牵着慕依遥的胳膊,带着她跑去德康安,找到那个专管慕依遥事宜的嬷嬷,说是让她歇一天。
嬷嬷哪敢说太多,若是平常,歇一个时辰都是不行的。
李承巷想早些离开,但慕依遥却拉着她回了房,慕依遥拿出三两个药瓶来,边碎碎念这边熟练拿出块干净的布来,将药瓶打开撒了些药粉在布上,好巧不巧衬周推门而进,她没想到三殿下在这,赶忙行礼道:“奴见过三殿下。”
慕依遥瞧见衬周好似瞧见星光,头也不回道:“衬周你来的正好,你帮三殿下去接些温水来。”
衬周哎下一声,走之前多瞧了几眼李承巷,发觉李承巷目光一直瞧在慕依遥的身上,不免有些心寒。
衬周打好水送进去之后,慕依遥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就等着自己的水沾湿白布擦去李承巷脸上的血迹,衬周站在一旁,越发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于是便默默退出了房间。
慕依遥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