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下旨收回三王府
恶劣的天气席卷整个长安,炭火的需要量每日都在剧增,大雪如鹅毛一样下了一天一夜,将赤胡一战的好消息压得死死的,整个长安城里似乎有点透不过气来,若在街边走一走,能碰到一两个人都算是好运气了。
李承耀回府之后,在卫茵的安慰下缓解不小。卫茵一直是他的贤妻,他已经很满足有这么一位妻子。三弟李承巷就没有这么好命了,为了争个军功,带领三千人追上孙胡山,直冲胡人领地,就再也没有消息。
李承耀一直痛心,认为是自己没有劝住三弟。李承巷要冲去孙胡山时,李承耀不是没有拉住他,那天风大,李承耀甚至是吼着李承巷让他回去的,但李承巷却说要争得军功回朝娶妻,尽管李承耀说没有军功也可娶妻,但李承巷却反驳他。
那双紧紧攥住李承巷衣角的手终于缓缓撒开,亲眼瞧着李承巷策马扬鞭抵御狂风消失在远处。待李承耀反应过来之后,再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你认识哪位慕家有一个叫慕璃的小姐吗?”
卫茵楞了一下,面不改色道:“殿下糊涂了,长安城里没有哪位慕家,怎么会有慕家的小姐呢?”
“你确定没有?”
“殿下是要问三弟身边的那个女人吧?”
闻此言,李承耀惊奇道:“那传的沸沸扬扬的传闻莫非都是真的?”
卫茵笑笑,“怎能是空穴来风?”
“既然如此,你便接济一下,不要她生活过的太苦。”
“她如今是皇后娘娘亲封的郡主,算起来还是殿下义妹。”
“沈姑娘?”
沈府主子病倒了,这一夜可把家仆急坏了,请太医的请太医,熬药的熬药。衬周得了风寒也起不来身,橙团和旭生跟在慕依遥榻前服侍着。旭生在近处睡着了,橙团见着慕依遥额头出汗便一直在为她扇翟扇。
夜半风雪下的更大了,衬得慕依遥这浑身出汗的身子有点反常,慕依遥身上穿的不多,骨子里也冷的发寒,但这汗就跟控住不了一样发了一夜。
慕依遥昏了一天一夜,终得在第二日辰时睁开了双眸。她做了噩梦,梦里只有她一个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是之前慕依遥肯定不会在乎,但这个梦,做的慕依遥心慌。
一眼瞧见的是黑漆漆的一片,过了三分钟,这眼睛才能看清一点东西,太医说,这叫关心则急,喝了安神汤安寝几日便好。
橙团瞧见慕依遥睁开了眼睛,高兴地对外大喊:“主子醒了!主子醒了!”
汇烟,彩云,惠济也都从外进来,五个人都围在慕依遥的床前,个个谢天谢地,衬周听说慕依遥醒了,连自己身子都顾不得,艰难爬起身被旖旎扶着去瞧慕依遥。
姑娘五人见衬周来了,赶忙空出一个人的位置来,衬周补了空子,小心询问道:“依遥,你感觉怎么样?”
此话一出,慕依遥的泪便一涌而出,她张开口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声音来,慕依遥起身来,想抱着衬周大哭一场,却发现自己的胳膊根本支撑不住她,这时她才发现全身疼的很,许是倒在大雪里的缘故,整个骨头里都冒着寒气,驱之不去。
衬周知道慕依遥的想法,她坐在床榻上,让慕依遥依着自己,不断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大约一刻时辰,慕依遥才不感觉天旋地转,终于能发出声来,放肆大哭起来。
衬周也心疼的喘不过气,但还是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慕依遥哭出声来也没觉得心里舒服一分,她问着衬周:“殿下回来了吗?”
一旁的橙团赶忙道:“会回来的。”
又过了一日,慕依遥已经下得了床了,她出了沈府在街道上走着,路过那次看烟火的小桥,想着手里曾拿着的那个鸳鸯面饼,她自认为自己就是贱,前些天还在想着怎么摆脱这么一个男人,现如今他死了,却又念念不忘。
思虑随着慕依遥的心越飞越远,那卖面饼的老妇又上了桥,慕依遥深感凄凉之意。她走上桥,拿了些碎银又买了一个面饼,老妇甚是高兴,打趣她道:“你就是上次看烟火的小姑娘吧?上次跟你一起的公子呢?他怎么没来?”
“他...他太忙了。”
“姑娘,你们是夫妻的吧?”老妇笑道,“别欺负我老婆子年纪大眼睛花,我看这种东西看的清楚,你骗我说你们是兄妹,可我看得出,你们明显就是夫妻,那公子瞧你的眼神,可是含情脉脉,情深的很!”
“阿嬷,你就别打趣我了,他身边的姑娘很多,喜欢过便不会再喜欢了。”
“可他为你请了场烟火表演,还不算情深呐?”
“为我?”
老妇一脸疑惑:“你不知道呐?”
“不是陛下高兴,特赏的吗?”
老妇撇了撇嘴,小声道:“这跟陛下有什么关系?那办烟火的是我邻居家的侄子,我能不知道谁嘱托办的嘛!姑娘不妨想想,那天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