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他抬高起来有些费力。 孟元元的脸颊贴在他的半面手掌,左耳清晰的钻进坠珠的轻响,他的靠近,呼吸落在额头,扫着碎发轻轻拂动。感受到他右手的力道,那枚簪子便进去了发间。 贺勘低头,见着女子娇美的面容,因为他簪得珊瑚钗而更甜几分艳丽。 “娘子戴上当真适合。”掌柜的生了一张好嘴皮子,三寸舌一卷,说出的都是别人爱听的。更是从伙计手里接过铜镜,往贺勘手里一送。 送镜子也是有讲究的,掌柜惯会看人下菜碟,知道面前男子是想讨女子欢心,尽管还有些别扭。但是经营这么些年,他自认不会看错。 贺勘手里端上铜镜,对着照上面前的孟元元:“元娘,你看看。” 圆圆的铜镜里,映照出女子清灵的眉眼,巴掌大的脸儿,正是最好的年华。一头乌黑的发挽成简单的发髻,左侧的发中,一枚艳丽的珊瑚簪子,簪头坠下一串坠珠,美轮美奂。 孟元元抿抿唇,盯着镜中自己的映像,抬起左手扶上那簪子,便想将其取下。 下一刻,贺勘的右手过来,覆在她的手上:“别拆了,好看,戴着罢。” 可能因为动作太快,他的手臂伤口扯了一下,带着一张俊脸微微扭曲,嘴里轻抽了口气。 “公子说得对,”掌柜适时开口,有眼 色的接回铜镜, “这簪子只来了这么一只, 两位都明白,这珊瑚是珍贵物什,一点点的便是独一无二。” 这话倒是真的,珊瑚生长缓慢,采集更是不易,更何况颜色如此红艳的。 贺勘瞅着孟元元的发间,遂道了声:“买下罢。” “好嘞。”掌柜欢喜的应下,还不忘在奉承两句,夫妻真是恩爱。 孟元元看了眼贺勘,手慢慢从他指尖滑出来,低下头退开一些:“那便,回去给淑慧罢。” 又是她的一声拒绝。 贺勘的视线从那枚簪子落到女子脸上,略有无奈:“你总想着她,她现在才多大?戴不得簪子的。” 女儿家的,得是到了十五岁及笄礼,那日才能正式结发戴簪,也是告知别人,女子已经长成,可以议亲嫁人了。 银铺伙计装好了玉锁,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红漆木盒子。 贺勘收了盒子,出了铺子。 后脚,孟元元犹豫了一瞬,也跟着走了出去。 今日去周家,贺勘已经提前让人将礼物送了过去,如今只带着这枚玉锁前去,倒也显得轻快。 他不时会看去孟元元的发间,总觉得那枚簪子越看越顺眼。 孟元元心中有着复杂,耳边垂下的珠串,压得有些重。 “林场那边,衙门会过去登记,重新做一遍数目,”贺勘开口,说起今日自己做了什么,“周主簿会出面,调和秦家的事。” 他声音不紧不慢,余光看着身旁落后半步的女子。 闻言,孟元元抬头,看到男人半张疏淡的脸庞:“周主簿?” 就是今日去吃酒的周家家主,贺勘那位同窗的父亲。难怪,他备了一份这样的满月礼。周主簿在衙门当值,红河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来出面作证,秦家人当然无话可说。 贺勘点头:“届时,秦家的一些事情,需要你跟周主簿说明。” 孟元元应下,这些是自然的,原本回来这趟就是将这些乱事儿处理干净。 “秦升大概会有牢狱之灾,是他咎由自取,我不打算放他一马,”贺勘继续道,平静的看着前方的路,“有时候就得让那些人看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孟元元脚步稍顿,看着男人挺直的后背。心道,秦升是被贺勘拿着开了刀,以此来警示秦家族里其他人。 “接下来呢?”她跟上他,轻盈的裙裾扫过鞋面。 既然秦家的事这么快办妥,也就是说离开红河县也不会太久了。而她自己的事,是不是也应该开始打算了? “接下来,”贺勘侧过脸来,“就是你的那张抵债契书。” 他喜欢事情一件件有打算的来,而且事情在自己的控制中,就像下棋一样。 当然,不是所有事情都像下棋那般,比如眼前的她。 周家在红河县算是大户,家中长子周尚便是贺勘的同窗,同时也在县衙当值。关于秦升那张买卖杉木的记录公文,便是周尚给的线索,是 以贺勘也算是借着孩子满月酒前来感谢。 两人到了时, 天已经黑下来, 远远地就看见周家大门顶上高挂的灯笼。 大门前更是热闹,来吃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