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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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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事件吧。”

我追问道:“你们没看到那部手机吗?”

他呆呆地看着我,疑惑不像是装的,他说:“什么手机?”就这四个字,我的心就凉了半截。

看来杨舒晴过去的事都很难追究了,想要按校园暴力处罚更是梦话了,我尝试采取了对我来说最粗暴的手段,但还是失败了,我不得不面对现实,“处理你们绰绰有余”这句话是对的。

后来我听学姐说,杨舒晴连局子都没进,责任摘得一清二楚,不过她父亲当着校领导的面扇了她一巴掌,她估计要烦上很久。

我想起那天她打在我脸上那一巴掌,她父亲会打得很重吗?大概不会吧。

出院后我就去学校办了辞职,校领导假模假样地表示了挽留,我都一一婉拒了。收拾宿舍的时候,我翻到了已经被我刷干净的空罐头瓶,纠结了许久,还是把它装进了箱子。

出事之后,我没再见过周思昂,他来过医院几次,我让父母帮我应付了过去。这种做法很残忍,但我认为这对我们都好。

学校里流传着许多风言风语,那天去办离职,我听到走廊里的学生窃窃私语,当时我就知道,即使不是为了读研,我也无法留在这所学校了。路过八班门口时,几个要好的女同学都和我招手告别,说以后手机联系,周思昂坐在靠窗的角落里,我远远地看了他一眼,但他望着窗外,应该没有看见我。

折腾了一个多月,我瘦了很多,去首都复试,教授见了我心疼得直“诶呦”,我说没事,长胖是最容易的事情,等研一开学我就能养秋膘了。

初试后进面的人数和录取人数几乎持平,再加上考在我前面的一位女生因故没来,我基本对考研上岸十拿九稳了,本以为会心情大好,但还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那段时间,我总梦到周思昂,然后哭着醒过来,我觉得自己欠他个解释,欠一句“再见”,但我根本没有勇气再联系他。

我是他人生里一个难以抹除的错误,我自以为是的理想主义把他的高中生活搅得一团糟,我没资格说自己是一位老师,我不能面对他,也不能面对唐女士。

十七八岁的年纪,心动总是自然而然,人们常常把漫长的相处中养成的习惯当成是喜欢,精神依赖会可再一个人的情感支柱中,随着时间深入骨髓,甚至历久弥新地生发出一种更为沉沦的情愫。

我从一开始就疏忽了,陪伴是最容易给人带来错觉的,我和周思昂处在社会认知中并不平等的地位,如果他对我的情感出现异变,那一定不是他的错。

我每天都在无边无际的自我唾弃之中,我的职业操守和我赖以生存的理想,如今看来都很可笑。其实我并不意外,我早该清楚的,否则就不会在他生日之后和他断联,我装模作样的克制,每一分每一秒,都斥责着我的不道德。

与其说是无法面对周思昂,不如说是无法面对我自己。

我遇到了快要碎掉的艺术品,自我感动地拼凑起那些碎片,却迟钝地发现,那原本就是一件破碎的艺术品,不完美才是他美丽的根源,我的弄巧成拙才是让他蒙尘的罪魁祸首。

而我也在那拼凑的过程中,产生了畸形的依恋。

一次次午夜梦回,回忆像车轮一样碾压着我,我终归要承认,是自己啃食着周思昂的伤口,喂养了关乎英雄情结的贪欲。

离开是我用来弥补错误的最后一个选项了,我希望我们都能像他所说的一样,开始崭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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