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
,流露出一种鲜活又明朗的色彩。
“你以为是谁?”
“嗯?”他扬了唇角,问她:“你的……师兄吗?”
“你在等他?”
宴知欢眨了眨眼,声音婉转轻俏:“嗯,是啊。不过,”她勾了勾眼角,“许医生你关心的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是有些多了。”
许清硕玩味一笑,靠在门框上,一双黑眸淡淡看着她。
她长得娇小,显然刚洗完澡,没穿鞋,赤着脚站在地摊上。
身上套着件浴袍,宽松的领口处露出一片白嫩皮肤。半干的黑色长发披在肩头,发梢似乎还未干透,在浴袍上泅出隐隐绰绰的水迹。
许清硕看了她片刻,忽然迈步朝她走近,揽着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了。
“哎!你干什么!”
双腿悬空着,心也跟着悬空了。
宴知欢挣了挣,察觉到他力气大的很,便也不动了。
他身上很凉,怀里一股浓郁的烟草气,却意外的好闻。
“许医生,你做什么?”
她仰起脸,视线从他喉结开始,顺着流畅的下颌线一路描画,望进他眼里。
许清硕脚步很稳,抱着她,直朝着房间中间唯一的大床过去。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宴知欢这会儿才有些紧张,抓着他西装外套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然而他只是走到床边,就把她放下了。
宴知欢还摸不着头脑,他已经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一只手抓着她的脚抬起来了。
她心下一慌,圆润脚趾不自觉瑟缩一下。
“你干嘛……”
“怕了?”
他看她,唇角虚虚勾起,带着点嘲弄意味。
宴知欢瞪他一眼,蹬了蹬腿想挣开,却不小心蹭到了脚后跟磨破皮的地方,有些疼。
“乖,别动了。”
许清硕笑了笑,又垂下眼去看她的脚。
她没有涂指甲油的习惯,指甲是一贯的干净粉嫩,连脚趾头都是珠圆玉润的。然而脚后跟的地方,不仅蹭破了皮,隐隐还有血丝渗出。
见他没有别的动作,宴知欢心下一松,也跟着他看向自己的脚,问他:“你还有这癖好?”
许清硕唇边掠过笑意,松了手。不知从哪拿出碘伏和棉签,在她伤口处轻轻涂抹起来。
“我有什么癖好,你总会知道的。”
“我怎么会知道。”
宴知欢笑笑,想收回脚,却又被他攥紧了。
她愣了愣,抬眸,视线恰恰撞入他眼底,一片看不透的暗沉。
“急什么。”许清硕轻哂,指尖缓缓摩挲着她左脚脚踝,“还有一只。”
他的手掌宽厚,手指干净修长,这么拢着她的脚,倒显得她的一双脚格外的小巧。
手和脚都渐渐生了热,他指尖的温度,一点点烙印在她脚踝上。
这样的光景,让宴知欢晃了神。
这时,门外走廊传来声音。
“师妹,门怎么不关……”
陈嘉诺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看见了室内的两人。
“……”
宴知欢抿了抿唇,对上陈嘉诺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尴尬地一笑:“师兄。”
陈嘉诺才注意到那男人是在给她涂药,挑了挑眉,半开玩笑道:“瞧我这师兄做的,师妹受伤了都不知道。”
宴知欢:“……”
磨破点皮而已,算哪门子受伤……
“这是杨教授邮件刚发过来的资料,你邮箱里应该也有,我给你打印了一份,看起来方便一些。”陈嘉诺笑笑,把手里几张纸放在门廊柜子上,“是明天临时增加的几种工艺品资料,你大概了解一下就成。”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师……”
“好了。”许清硕清冷的声音蓦地打断了她的话。
他慢悠悠放开了她的脚,还贴心地给她穿上了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别总是光着脚。”
“……”
“平时记得穿合脚的鞋子。”
宴知欢愣了愣。
她这一周光顾着准备这次会议资料,临到今天出发去机场时才发现没有合适的衣服,更别说高跟鞋了。一身行头,都是临时跟周晓蕾借的。
“上次脚崴了还没好透。”许清硕收拾了手边的东西,站起身来,脸上笑意淡淡地交代:“多休息。”
宴知欢“哦”了一声,偏了头又想去看陈嘉诺。
眼前人影微动,挡住了她视线。
许清硕勾了勾唇,手掌自她发顶抚过,安抚她似的:“乖,听话。”
“……”
他淡淡笑了声,转身走几步,同还在门口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