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与神签
了下来,不停地喘着粗气。
“你不停地说吗?我的胸口仿佛要炸开了。嗯嗯……你不停地说吗!”她乞求着说。
“我实在说不了了。我顾不上说话了,不要打扰我,好吗?”耸断断续续地说。
“你说呀,不停地说呀!”她仿佛受不了了。她一只手使劲地搂住他,另一只手用力地抚摸他的背部。
“我真得说不了了。”他的脸紧紧地贴上她的脸蛋说:“你说点什么吧,让我歇会儿好吗?”
“宝贝,加油!加油,宝贝!……”她低沉而有节奏地喊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也轻轻地吟咏起唐诗来。他听着她那轻微、绵长、似微风、若呢喃的声音,给他一种亦真亦幻、似梦非梦的感觉。她不停地、喘息着吟咏那些古人的杰作,他仿佛忘了他所处的境界和工作了一般。他仿佛也融入到古诗的意境之中去了。
多么美好的夜晚啊!皓月当空,秋风徐徐,松影轻扶,万籁俱寂。只有他们在醉人的天境之中,体会着如诗、如歌的天籁。
不知道过了久,他平静了下来,把他的下巴放在她那温柔的肩膀上。她的双手也轻轻地在他背上抚摸。她的双唇也在他耳边轻吻。
“你真的挺行得,一个快四十岁的人了,竟然这样勇敢。”
“比你年轻的丈夫都行吗?”
她亲了亲他的耳朵,轻轻一笑。
第二天,他们吃完早饭后,一块儿上原上去散步。他们仍然从小学东边的地方走上去。在路上,她给他讲起了她家里的故事。她老家在铜川县城,她爷爷原是国民党的军医。她奶奶也特别漂亮,而且是一个国民党军官的大小姐。她爷爷老怀疑她奶奶有婚外恋,所以经常把她奶奶锁在家里。因为,她奶奶以前有个玩伴,那个玩伴的父亲和她奶奶的父亲是朋友,后来那个玩伴也当上了军官。有一天她爷爷一个人去外面玩,有一个人从暗处向他打了一个黑枪。她爷爷怀疑是她奶奶的玩伴所为。从此,她爷爷对她奶奶就更加苛刻,一年都不让她出门。她奶奶无法自明,只有以泪洗面。后来在她奶奶生她父亲时,她竟然折磨起自己的身体来。她奶奶有时故意揭去被子,或者有饭不好好吃。最后在她父亲出月后不久便去世了。她奶奶去世后,她爷爷也无比伤痛,可能过了一两年也就去世了。她爷爷去世时可能才三十多岁。从此,她父亲和她伯父便四处漂泊。最后,是在西安鼓楼下的过道里面长大的。她讲着,他们都流下了泪水。他问她伯父的情况。她说解放后国家安排孤儿,由于她伯父已经到了工作年龄,便回老家上班了。她父亲当时还小,也回老家上学。只到现在,她伯父最崇拜的人就是共产党了。她父亲等于是她伯父和她大娘养大的。她父亲后来是到别人家上门的,她是在外家门上长大的。
他问她伯父家还有什么人。她说只有她伯父、她大娘和一个比她小一两岁、很不成器的妹妹。他问她为什么要那么说。她回答说她妹妹现在也不小了,可就是不务正业,有班不好好上,整天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她伯父、伯母都管不了她。他便开玩笑似的说她们姊妹还挺像的。她便生气了,坚决要他向她道歉。他便笑着向她说声对不起,并说是开玩笑的。她原谅了他。他觉得很奇怪,她伯父比她父亲大那么多,可是她伯父的孩子却那么小。他便问她是怎么一回事。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她还有一个堂兄。八四年就入伍了,由于她堂兄个头很高,长得很帅,很受同事和上级的赏识。可是那时社会比较乱,部队中有人倒卖枪枝。她堂兄又是看管弹药库的,所以很多大官的公子哥便利用她堂兄偷盗部队的枪枝弹药。后来事发了,那些官宦子弟便把责任推到她堂兄一个人身上,让她堂兄顶罪。她堂兄一看责任太大了,便从部队逃跑了。她堂兄一米九的个头,又是特种兵,派去抓她堂兄的人多的数不清。据说,抓她堂兄的士兵喝过的啤酒瓶都使一个拾破烂的人变成了富翁。他问她堂兄被抓住没有,她说她也说不清楚。因为,她父亲去部队取回她堂兄的遗物,没有拿回骨灰,只拿回几件衣服。事发不出半年,她伯父、伯母的头发就全白了。
“我觉得我家人可不幸了,”她忧郁地说。
“那时刚改革开放,人们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我那时刚好上初中,社会就是可乱了,整天都有人打架。我们学校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每天晚上,都有学生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年以后,国家才又慢慢好些。”
然后,他也给她讲了一些有关他家里的故事,同样以泪水告终。他拉住她的手,她也挽住他的胳膊。他们一块儿含情默默地走着,两个同病相连的人都进入了极乐世界。在高干渠上有几个古庙,他们便进入一个小庙里抽签。庙很小,也不起眼,但是庙门外的对联挺有意思。一联为“善者佛照看”,另一联为“恶者莫求神”。由于她身体不舒服,他让她站在门外,他一个人进去抽签。他看见庙里有一个穿着十分破烂的老道正坐在老君像前打盹儿。他往“功德箱”里投几块钱,并向老道说明来意。老道点点头,一边击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