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分别的路口
55.分别的路口
他回答说:“确定。”
小刘又郑重地说:“那你打个电话问问吧。”
他就给他前妻打电话问孩子在没在她那儿。
“神经病!你昨天下午送来的怎么就忘了?”他前妻骂道。
“那就好了,今天你想干什么?”小刘问。
他便微笑着说:“我没有什么事干,我们一块儿出去转转吧。”
小刘却淡定地说:“不用了,我的一个同事今天约我有事,我不能和你一块儿转了。你先回,我们办完事后就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他便点头说:“好吧,你们小心点。”
小刘微笑一下说:“我们会的。”
他又一次从小刘家里出来,十分失落地往回走,慢慢地,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但是他却不知道他又是怎样回到小刘的房子里面去的呢?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今天他又会怎样呢?令他喜悦的是,小刘时而不时地给他打打电话,问他在干什么。可是每当他想去找她时,她却说她们几个人正忙着。在此后的一个多礼拜里,他一直没有见到小刘的面。
他一个人在单身房子里面给自己和温阳做饭。可以想象,他那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困难啊!只有一个用来炒菜的锅,一会儿炒菜,一会儿煮面条,做一顿饭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而且,对于一个爱吃米饭的人来说,那又显得无比艰难。他给小刘打过无数个电话,她有时接,有时不接。他想见她,她却一直拒绝见他。最后他给她发短信说,如果他们真到了分手的时候,那就让他拿走他的一些日用品吧。他说他会永远珍重她的。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只要她不拒绝他,她就是他最珍贵的朋友。她回短信说他可以在这个周末去见她。他便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从白天数到晚上,再从晚上数到黎明。最后终于到了周末,可是他前妻说她有事,一定要他看孩子。他没有办法,他只有又一次带上他的孩子去找她。他一路走,一路彷徨,一路无奈。他的前妻呀,她如果不死的话,他也许永远都没有好日子过了。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他乡异地工作,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任何人可以求救。一切事情只能由他一个人来扛。今天如果他不带上他的孩子的话,情况可能就不同了。
可是命运总那样弄人,一个本能流芳百世的爱情故事就那样毁灭了。也许正像他上大学时听老师所说的那样:“真正的爱情都是以悲剧告终”的吧。他当时就赞成那个观点。不是吗?“罗迷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今天又轮到他们两个了。
十一月的第三个礼拜五下午,天气很坏,又冷又暗,乌云低沉,仿佛要整个天空都要压上他的心头似的。他拉着女儿的手,来到她的门前。他小心翼翼却又万般无奈地敲敲了她们单元的门。过了几分钟,她打开门,让他俩进去。她身穿一件黑色的齐膝长的、韩版羊绒大衣,大衣上有一条明显的腰线,腰线以下至膝盖之间又像一个灯笼。从后面看屁股那一块儿特别肥大,挺像一只企鹅的。他站在过道的北面,他女儿站在过道的南面。她向南转过头去,低着头盯着温阳,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吧。她一直那样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孩子,背对着他。他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表情、用什么样子看他孩子的,他只看到孩子的身子有点发抖。
“阿姨变了,”他听到他孩子怯生生地说。
“好了,进屋吧。”他沉重地说,同时推了一下小刘的身子。她把头一甩,扭身进屋去了。他们跟在她的身后进入房间。她坐在床上,一声不响,面目沉静,对他们谁都不理不睬。他坐在她对面的小板凳上,盯着她看,希望能和她好好聊聊。但是,她依然对他没有一点友好的脸色。他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真的变了。她那烫过的长发,显得乌黑多了,而且也不像以前那么蓬松或者夸张。她的面部有点浮肿,因而也显得特别白。他问她咋了,她也不吭声。温阳说她阿姨可能是割双眼皮了,她发现她阿姨的上眼皮上有刀痕。他仔细看了一眼,她的上眼皮上还真有一条刀痕,眼角处还有一点血迹。他问她现在眼睛还痛不痛?她怎么会想到去割双眼皮那样危险的事儿?她仍然不理他。他便用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说,他在单身给孩子做饭挺难的。只有一个锅,一天只能吃面条,他想把电压力锅拿走。她说其它东西可以拿走,但是电压力锅不许拿。他问为什么?她说因为他欠她钱了。她说她一个月要花多少钱,把他的锅留下来赔她。他说赔她钱也行,但是他现在要急用那个锅,他决不会欠她一分钱的。可是她还说不行。最后,在他收拾好其它东西以后,他说不要他的电压力锅也行,那让他拿走她的电饭锅吧,可是她也不干。他便站起来,去取他的电压力锅。她用脚把他的电压力锅踢翻了。他感到很难过,他们面对面十分痛苦地对视着对方。温阳从他的身后转到墙角,把电压力锅扶好。
“你们父女俩合伙欺负人是吧?”她哭了起来。
她又转身坐到床上。他坐到她的身边,想安慰她几句,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