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年传来好消息

到第一家供销社的时候，任悦带着张泉盛就直接找到了人供销社主任。开门见山，拿出罐头就让人测试，当下人家就要了50瓶，然后她就给人家看了在王得康那边的订货单，离开的时候对方下了一个120瓶的单子。到了第二家供销社，张泉盛以为也是同样的流程，结果任悦上去对着人家供销社主任就是一顿海吹，说啥供销社里的货品品类齐全，质量上层，是全县的标杆什么什么的。供销社主任被夸的有点飘，就大手一挥80瓶。任悦笑眯眯地递上第一家的订单，主任直接拍板翻了一倍。张泉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离开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厉害的招数，完全说不上话，除了打招呼外就只会用自己的星星眼一直盯着任悦。一直回到了合作社，被陶婶拉着问情况才从迷迷瞪瞪中醒过来。顾不得先回答问题，张泉盛就围着任悦打转：“嫂子，嫂子，你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知道你这样说人家就会下单子，两个主任前后的订单量不一样，就是因为你给他们看人家的订单吗？”那神情活脱脱一只要吃食的憨憨哈士奇。任悦“噗嗤”一声笑了也不卖关子，以后这个合作社都是他来操作，新的客户开发必是他的工作，她能教的就不会吝啬，都会教给他，至于能够领悟几分就是他的能力了。“第一个供销社主任是个很爱岗敬业，喜欢多干事实，一心为民的退伍军人，只要我们的货品好，价格实惠，他会很乐意尝试新产品。”见张泉盛好像还不是很明白，“给他看王叔的订单是为了让他知道同行里已经有了识货且勇于吃螃蟹的。”“那第二位就是比较喜欢听好话，又喜欢和第一家竞争的主任，”张泉盛一下子就开窍了。就是有一点他还没有明白“嫂子，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性格的？”任悦又笑“你先自己想想，我还有事情要出去一趟，等回来了你要还没有想明白，我再告诉你。”转身和陶婶约好下午一起回村后，任悦就又背上自己的背篓离开了供销社，留下了还在冥思苦想有点懵的两人。上次已经跟王进水说好了过后再给他一点好货，所以她这个贾大婶得去实现诺言了。这回任悦除了之前给过的米面之外还多给了一些豆油和奶粉，都是有钱有票还不一定能搞到的东西，让王家叔侄笑的见眼不见牙，同时任悦也收到了800块货款，厚厚两大扎，双方都很满意。不过任悦也说了，她有事情得离开一阵子，下次送货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王得康很遗憾，但是做他们这一行的也都明白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所以他更加珍惜贾大婶给牵的这条合作社的线，稳定的而且没有风险的货源谁都想要。办好一切，任悦和陶婶就先回嘎子岭去了，既然空间无法复制物品，这些私下的买卖还是早点结束的比较好。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任悦就是在不停地做蘑菇罐头，到后来实在忙不过来，就把一些简单没有技术要求的事情一样样分给几个村里勤快的大婶做了，最后只把配比等核心的东西教给了姜母。起初李凤巧怎么都不愿意学，直到任悦悄悄告诉她，过不了多久她必定是要回去上学的，同时也想把三个孩子带出村去。姜母考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主动进了配伍间。生活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来到嘎子岭后的第一年春节也如约而至。今年的春节整个嘎子岭显得格外的喜庆，各家餐桌上都多了一两道美食，姜家的桌子上也一样菜品丰富，只是因为姜盛涛的事情，没有贴任何窗花装饰。节后的生活又很快恢复如常。这天陶大队长满脸笑意地来到姜家，手里还有一张电报，“长庚嫂，长庚嫂，快点出来，你家涛子有消息啦！”接着厢房的操作间里瞬间听到了木盆掉在地上的声音，李凤巧跌跌撞撞地往里面跑了出来，踉跄地来到队长面前，眼睛发红地盯着他，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你看，涛子的电报，涛子的电报！”后面跟出来的任悦接过来，在李凤巧的期盼下读出上面的几个字“儿安，近期归”李凤巧的眼泪在听完这几个字后就一颗颗地往下掉，冲着大队长弯弯腰，就转头冲进灶间去了，而后里面就传来了低低地压抑的哭声。“队长叔……”“去吧，看看你婆婆，这段时间她是熬着呢！”姜长庚活着的时候是他最好的兄弟，俩人一起长大，前后脚娶的媳妇，也是差不多时候有了娃。只不过后来一个去参加了革命，而另一个因为老娘以死相逼给留了下来，此后一别就再无音讯。所以自他当了大队长后就一直明里暗里地多多照顾姜家母子，要不是自己没有女儿，他都想和姜家结个儿女亲家。不想成年后姜盛涛也选择了和他父亲一样的道路，他没有办法，平日也只能让自家媳妇多往姜家跑跑。之前涛子失踪的消息传来，他们夫妻俩都担心李凤巧会挺不过去，岂料她还给涛子娶了个媳妇。这事是个昏招，但人心都是偏的，他就睁只眼闭只眼地应付着过去了。原本想着以后多照顾些就是了，现在看来倒是真的是个有福的。“哎，那队长叔，你先忙！”任悦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自己的心情，姜母那边的情况她得先去看着，万一情绪太激动，出个问题啥的，她就没有办法处理了。李凤巧现在就坐在灶炕前捂着自己的嘴巴压抑着声音闷哭着，这段时间里的无助和绝望在这一刻都有了宣泄的出口，儿子没有事了，她没有失去自己的孩子……仿佛曾经所有的苦难此刻都不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