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敢问道长深夜到此可是有什么事?”孟若雪小心地问道。
黄袍道士欠了欠身,“贫道途经贵门,实在口渴难耐,还望姑娘赏碗水喝。”
孟若雪见他没什么恶意便端了一碗水给道士,“姑娘心地善良,贫道实在感动,我这有一灵符可保姑娘平安顺遂,权当是答谢姑娘的赏水之恩。还望姑娘不要推辞。”
孟若雪觉得有些奇怪,不过终究是别人的好意,便收下了道士的灵符,回屋的时候修云已经离开。两日后孟若雪见她的兄长和那夜见到的黄袍老道相谈甚欢,心中难免有疑惑,晌午的时候孟盛又带着老道去见了祖母。一年到头板着脸的老太太却喜上眉梢,孟若雪不想理会。
一个时辰后,几辆金顶马车停在孟家门口。抬下来三大箱黄金,孟盛笑得合不拢嘴。“妹妹你真是好福气啊。”孟玉阴阳怪气地说道。
“什么意思?”孟若雪问道。
“怎么?你还不知道?”孟玉扶着云鬓故作姿态,“那位道长是太守府的张天师,半月前太守病重,张天师窥的天机说,只要寻得一名与太守生辰对应的女子做妾,方可药到病除。问了奶奶你的生辰八字,一字不差的相符合,这不,就看上你了。”
孟若雪瞬间如坠冰窟,太守今年已经八十有余了。与她祖母的年纪不相上下,“我不嫁!!都给我抬出去!!”孟若雪嘶吼道。
“成何体统,在长辈面前大吼大叫一点儿礼数都没有。”孟老太训斥道。
“礼数?”孟若雪大笑,“这些年你们吃的穿的哪一个不是我赚来的?如今还想把我卖给太守做妾。我是不会答应的。”
“真是不知死活的丫头,给太守做妾有什么不好?日后衣食无忧,咱们也跟着沾沾光。”孟盛抚摸着金锭笑道。
“你闭嘴!我就是死也不会嫁过去的。”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聘礼都收下了,你不嫁也得嫁。”孟盛吼道,“给我过来!”孟盛把孟若雪拖进屋里,“你就好好在里面呆着,等太守的花轿来娶你。”
孟盛的笑声令孟若雪作呕,她这些年不辞辛劳撑起这个家如今却落得此般下场。她早该看穿这些人的真面目一走了之的,如今想来终究是自己太过愚蠢。
五日后,太守的花轿如约而来,凤冠霞帔,一身喜服的她美得不可方物。被两个粗手粗脚的老婆子按上花轿,孟若雪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宁愿去死也不要嫁给一个古稀老人做妾,挣脱开绑着她手脚的绳子。直接从花轿上跳了下去,一时间娶亲的队伍乱了套。何时见过新娘子跳花轿的,孟若雪才不管这些,她乘乱一路狂奔,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似挣脱开枷锁的飞鸟,她终于不再有所顾忌,远离孟家的人,远离这一切的不公平。
抬轿子的壮汉都跑不过她,孟若雪看他们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大笑不已,十八年来她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她跑进了山林,四周全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就算日后与野兽为伍也好过生不如死,倚在树干上,孟若雪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畅快。
蹚过山涧,她找了个山洞暂时藏身。也不知道修云此刻身在何处,她好想见到他。夜幕垂下,她围着一堆火,困意越来越重。不知不觉便睡着了,梦里似乎有人坐在了她身边,她倚在那人的肩膀上睡得很安稳。
“谁?”孟若雪惊醒,抄起一根木柴,直到对上那双湖蓝色的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修云!”顾不上什么女儿家的娇羞,冲过去抱住他。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找你不难!”修云的语气总是淡淡的。
“真是太好了,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你这是逃婚了?”修云问。
“不逃怎么办?难不成让我嫁给一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色鬼?”孟若雪不满道。
“也是····”
“修云,你那晚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因为那个道士····”
孟若雪一惊,她都忘了修云是只狐妖了,“那黄袍老道不会是想捉你吧?”
“嗯。”
“那·····”孟若雪吓得面色惨白,“那你快离开这地方吧,万一·····”
“不用担心,他那点道行还不是我的对手。只是族中有规矩,我不能在人间滥用法术。”
“那你带我走吧。”
这次换修云不知所措了,“带你走?带你去哪里?”
“哪里都行,只要跟你在一起。”
四目相对,彼此相顾无言,孟若雪心跳如鼓,这是她说过最大胆的话,但是她不后悔,因为这是她内心深处最想说的话,“是我让你为难了吗?”孟若雪低下头,长发垂在胸前,火光映衬下得她分外美艳动人。
“没有·····你想让我带你去往何处?”
“任何地方!只要能远离这一切。”
外面火光浮动,“不好,是他们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