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
茵芜万分诧异地紧盯贝克莱哭花的脸蛋,在某一刻开始怀疑自己。
难道说……现在上半身像是血肉撕裂那样疼痛着的人其实是贝克莱才对吗?
好在贝克莱是一个坦率的孩子,没哭多久就一边耸着肩膀抽泣一边解释:
“之前母亲胃疼的时候也没有出汗,但是我拿毛巾给她擦汗她还夸赞我是个好孩子,她是那么温柔的人我却一直让她失望……”
这样吗?听上去似乎是很令人感动的母女情。
茵芜忍不住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母亲,由于时间太久远带来的模糊和完全不愉快的记忆,她及时停止住这样愚蠢的行为,无法理解贝克莱此时的触动。
不过,能够让贝克莱突然泪崩的话,她的母亲应该是已经去世了吧。
她实话实说:“其实,如果你现在乖乖回到安全的城中城去,你的母亲应该会更欣慰一点。”
“不。”没想到贝克莱停止哭泣,目光炯炯认真地说,“我的母亲是非常伟大的人,她最希望的是我能为人类做出贡献,所以我才会请求你传授我对付丧尸的办法。”
她把毛巾放回卫生间,在这之前还很细心地把它冲洗了一遍。
接着,贝克莱又回到茵芜的床前坐下,什么也不干,只是双手托腮认真地看着她。
大有要看好茵芜一举一动而随时提供照顾的架势。
该怎么好好地拒绝她呢。
茵芜平静道:“贝克莱,我能对抗丧尸是因为我是不一样的人,你也知道吧,他们叫我仿生人的事情。我被丧尸咬穿胳膊也不会感染上丧尸病毒,你起码要做到这一点再提凭借自己去对付丧尸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
“你能吗?”
贝克莱抿住唇低下头,不说话了。
这正是茵芜此刻最乐得看见的,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这样经过了一夜,茵芜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很久,听着贝克莱趴在桌上发出的细微鼾声,终于感到体内的痛感在渐渐消失,她的感官和能力也逐渐恢复。
茵芜从床上站起来,看见贝克莱还在睡着,沉默一会儿后还是把床上的被子披在她身上,即使现在是初秋。
随后,她走进卫生间用清水冲洗脸颊,拿毛巾擦去脸上的水时发觉贝克莱对自己毛巾做出的贴心举动。
此时距离出门工作还剩下二十分钟左右,茵芜无法带着贝克莱去工作,她准备给她留下一张字条,让她醒来后回到学校去。
才伸手拉开一半的抽屉,手上的动作就突然顿住。
茵芜站直身体,目光投向云图方向的墙壁,耳朵稍微动了动。
在云图穿衣、洗漱的琐碎声音里,突然冒出来一道不和谐的动静,是从云图的房门外面传来的,正离他的房间越来越近。
再扩大一些感知范围的话,能听见更大的声音:
“是这个房间吗?”
“对,就是这个,先进去把云图给弄晕扔出基地再说,那个仿生人没那么好对付。”
急促的声音说完之后,来者就暴力破开了云图的房门。
茵芜眼里的幽紫色越发浓重,转瞬消失在原地。
正在自己房间里整理着衣领的云图怎么也想不到,前一夜他从城墙下面跑回自己房间时,街道上的人可不只是盯着他看并且发出议论而已。他们跟着云图找到他的房间,并在早晨策划了一场针对他的刺杀活动。
还没有成为功勋卓著的伟大科学家,就先被人刺杀了,这可真是——
这是云图转过身来,看见刺向自己的刀锋后最后的想法。
随后,他的大脑就变得一片空白。
做不到的。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他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抵挡刺向自己胸口的刀。
云图就这么傻愣着站在原地,等待为首的那个人把刀扎进自己的心脏。
他眼睁睁地看见茵芜突然出现,挡在自己面前并且抬起手掌正对着那人刺过来的刀刃,身板一动不动。
虽然对方的目标是云图,但势能已经不允许他在这种时候停下来了。
他们只能看着那把原本应该扎进云图胸口的刀刺穿了茵芜白皙的手掌,红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流下,弄脏了茵芜的白色防护服。
茵芜不是还……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荒诞的梦,云图喃喃半天,说出一句:“你不是还不能动吗?”
茵芜没有理会这个有些蠢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看着面前惶恐不安的持刀者,同样问了一句:
“刚刚不是说只要把他弄晕就行了吗?”
怎么就直接拿刀杀人了?
由于刀还扎在茵芜的掌心,血液非常克制地顺着茵芜的掌纹流下来……但是茵芜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得那人立刻松了手,神情慌乱而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