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扰

喳喳的比窗边鸟叫还要烦人。

她皱了皱眉，难掩厌烦之色。

段玉笙嘱咐过，叫她不要和平民起了冲突，她本想耐着性子从旁穿过，就听到有人正大喊着：“段贼卑鄙！罔顾人伦！妄图篡权谋位！逆贼！就是一个逆贼！迟早要遭天罚！断子绝孙！不会长命的！”

“段贼！你不会长命的！”

他喊声很大，吸引了不少人在旁边看着热闹，有妇人，有孩童，哪怕是个商贩也要停下来多看两眼。

类似于这样的声音，她听过不少。

段黎抬起眼，正好看见了站在太守府门口的段玉笙，大概是闹腾的动静太大，将他引了出来。

他身边还站着关平和全茂，可是没有人对那么叫骂者做出反应，分明是被指着骂。

段黎啧了一声，她刚到这里，也不知道是闹了多久，只是那人年岁看着不小，一副儒生打扮。

叫骂者手持着书卷，像是激昂的教诲。

“段贼！你……！”

“啊！”他话没说完，先叫出了声。

下一瞬，人就飞了出去。

“他娘的……”段黎啐了一句，飞快上前两步，从人群中一跃而上，直接从背后一脚就踹了出去。

什么人都敢骂她的人？这不是把她脸踩在地上么？

她一手提着食盒，一腿悬在半空中悠然落下。

那一脚她像是泄愤一样，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接踹在了对方屁股上。

大概，踹出了五米远。

那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大声痛呼。

“不长命？你说谁他娘不长命！”段黎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可是那人非在她头上踩。

所幸段黎没拿着她的枪，不若就在他身上扎出个血窟窿来。

“蛮族！是蛮族人！”叫骂者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段黎战栗不已。

他屁股还痛着，估摸伤得不轻。

“老天爷可都看着呢，和蛮族勾结！你会不得好死的！”

可是他勇气却是十足，站在段黎面前，仍然是气势不消。

看样子，还能指着段玉笙骂上一个时辰。

段黎没想到这人还会这么猖狂，她抬起脚，直接叫那人站不起不来。

那人连滚带爬的，被她揣得地上打滚，嘴巴却越来越不干净。

她忍不了，她真的很想把这人舌头给割了。

“阿黎！回来！”段玉笙却在她即将付诸行动的时候喊了回来。

段黎动作顿住了，她不悦地抿抿嘴，被喊了名字，她只好扭过身，乖乖地走到了段玉笙的身边。

尽管那人猖狂得很，不过也狼狈得很。

衣上脏兮兮，还有个显眼的脚印。

“送这位先生回去。”关平开了口，脸上显得十分和气，指了两个兵头就将那人搀扶了起来。

那人还趁机瞪了段黎一眼。

段玉笙拉住她的手，不叫她动作，向她解释说：“这人是城里有名的教书先生，不要伤了他。”

“教书的？”段黎皱了皱眉，“可是他刚才在骂你。”

“我知道，但是我们不能把他怎么样，不若，还会出现更多像他这样的人，文人的嘴和笔是止不住的。”

“那我就都杀了！”段黎扬言说，“又不是我逼着他们放话的，他们既然敢骂我，那我就敢把他们都给剁了，反正受气的不能是我。”

“话不能乱说！让有心人做了文章，文人的唾沫星子都可以把你淹死！”关平警告了一声。

“那就看他们的笔快还是我的枪快！”段黎还不客气地回嘴。

哪有人站着挨骂的道理。

但事实上，口诛笔伐的事情并不少，还要更多声音他们没有机会听见。

文人志士批判着段玉笙的所做所为，他是宁王世子，伐的是皇权，哪怕皇帝再昏庸无道，他也是逆贼，现如今所做之事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可是那又如何呢？

就连上位者，掌权人，都得要被文人大儒评判两声，更何况是他。

他并不畏惧，是是非非就交给后世人来撰写，他身前生后，并不在乎这些功名。

所以段玉笙坦然一笑：“不要因此动怒，不值得。”

他也不希望段黎因为这些困扰。

“他们说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人总要做点什么才不会觉得无趣。”

“可是我不想听到这些。”段黎抿着唇，有些不服气。

“他们咒你！”

那些肮脏的话怎么能落在段玉笙的身上？

段黎珍视的人，哪里叫别人轻易辱骂的道理。

段玉笙大概知道她的情绪，他不再劝解，捏住她的手，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他笑着问：“你给我送饭，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