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斗
“你别去!”段黎心跳半了半拍,连忙拽住了段玉笙的衣袖,她皱着眉,嘴唇抿成一条线。
巴图单看个子似乎都有两个段玉笙大,就算不动真枪实刀,血肉拼搏也好到哪里去,她并不想对方冒险。
“我有分寸。”段玉笙扭了扭了被勒疼的手腕,绳子飘落,像是舞动的蛇。
“阿黎,听话。”
见段黎没有松手,他提高了音量,沉闷的声音,带了几分严肃的厉色。
段黎只好松开了手,看着段玉笙朝前走了几步。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望着段玉笙玉直的背影,只觉得心里闷闷地,不舒服。
巴图及大部分的北牧人都听得懂大东的语言,他看着段玉笙挺身而出,朝前招了招手。
巴图就慢悠悠地站在原地,看着段玉笙单薄的身影,他笑得像是在看儿戏。
“请。”段玉笙一掀衣袍,同样是单手挥出,他的脸庞线条分明,温润的眉眼却同样硬朗坚毅。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手。
巴图是北牧的徽王,乃是由部落的首领受封,能得到这样称号的异姓王,都是靠着功绩堆积而出,紧绷而出的肌肉彰显着他血脉喷张的力量,他可以徒手扭断一头的成年野狼的脖子。
在草原上的任何一场搏斗,都会用上见血的力气,段玉笙若是完完全全地挨上对方一拳,轻则都要断掉几根肋骨。
巴图的拳劲带着厉风,挥出去地手法一次比一次要狠厉,他几乎都是朝着段玉笙的要害攻击,他的底盘出奇地稳。
段玉笙身法很轻盈,一脚点着地,撑着他的半个身子,他的动作之快,巴图只能摸到他的发丝,而碰不到他这个人。
地面掀起一阵阵黄沙,灰蒙蒙的眼神却是一片晴明。
“灵活的猴子。”巴图打不到人,再有力量的拳头就等同于落在了棉花上,他隐约有些怒气,却是冷笑。
大东戏称北牧为蛮族,而北牧人也喜欢叫大东人为猴子。
段玉笙像是一汪静水,他游走自如,拳脚擦过,恍若风都被拳头分割开,贴着耳边一落,犹如利刃。
他能听到耳边带过的风声,在巴图十足的力量面前,他保持着绝对的平静。
反倒是段黎看得心惊肉跳,沉默地呼吸,她的眼睛无限放大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每次都是有惊无险,段玉笙恍若于刀剑上游走。
巴图有些暴躁,他身上的狠劲是血战中积累出来的,不会轻易收到影响,段玉笙次次几乎都是贴着他的手臂侧身而过,他的步调没有乱。
最先段玉笙是占了一些便宜,但是时间越长,巴图脸色反而更沉稳了些。
段玉笙在对方出拳的时候,就依附他的周围,伸着的两根手指,点着对方的穴道,轻飘飘地动作却带着十足的力道。
细微地刺痛,巴图只觉得不痛不痒。
周围的人在为巴图喝彩,吵闹的牧语,高声地呼喊像是凝聚的力量拉扯住他的步伐。
段玉笙看起来的体力有些不支,步调不如先前那般轻快,他想要往后退开两步。
一道强劲有力的厉风吹来,下一刻,拳头就迎面而来。
巴图足够敏锐,他不会放过对手的任何一个松懈的机会,长臂一伸,捏紧的拳头像是一块儿巨石挥了出去。
段玉笙眉心一拧,长眉斜斜地鬓角留出碎发间,他眼中分外明亮,一掌捏住了对方的拳头。
他手臂往后拉,将力道尽数化开。
不过还是震得他手臂都颤了颤,他硬生生地接了下来,叫人吃惊。
段玉笙死死地咬住了对方的手,乍一看竟没有后退躲避的动作,他猛地朝前踏了几步,飞燕一样朝着巴图贴近,他捏住对方的手腕,一柔化开了对方的力气。
巴图略微有些吃惊,对方的动作在他的意料之外,手肘一抬往自己的要害挡。
可是段玉笙目的却不在此,巴图的动作恰好为他提供了机会,对方出手的瞬间也暴露自己的身体,他没有犹豫,身体迎上前,直接击打在对方的一处要穴上。
他的力道并不轻,原本疲惫的感觉荡然无存,墨发捎带在脸边,凝着眉,眼中藏着的寒光犹如利刃,恍若意气风发时,白袖轻扬。
巴图意识到对方的松懈不过是伪装,他被点了穴道,但仍然足够挥出了一拳。
段玉笙没有躲闪,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口,胸腔猛地一震,骨头仿佛在那一瞬间断裂,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他压着喉咙间涌入的血气,身体没倒,步子踩在原地,生硬的接下了。
嘴角溢出血,像是脸上地点缀,唇色有些发白,段玉笙眼中却带着笑,冷汗贴着额边地碎发,却不显得落魄。
巴图出拳之后才觉得自己身体不对,段玉笙方于他缠斗的时候,就攻击了他的各处的穴位,一时血液拥堵,而他却猛然出了一拳,顿时僵硬起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