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任由她在战场上自生自灭!”
“你在怪他?”巴图惊愕地看着她的眼里没有喜色,反而是滔天的怒意和憎恶。
段黎冷冰冰地反问:“我不该怪他么?”
巴图激动地向她解释:“他没有抛弃你,当时情况危急,那群白眼狼妄图撼动霍日氏的地位,他率领着雷云骑护卫王上,等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寻不到你!”
“他找了你很久,我们翻过了整个部落,只能接受了你不在的消息!孩子,我们都对你的离开感到哀伤。”
“是啊!他少了一个霍日氏的孩子!”段黎心中的怒意勃发,她并不领情,厉声说:“那他会难过多久?一天,还是一个月?他或许会给我唱长生歌,然后建个空坟墓,再之后呢?”
她一声声逼问叫巴图哑口无言。
“他也许都不会记着我,他应该高兴才对,草原上流传他的功绩,他挡住了敌人,保护了霍日氏的王!他有数不清的荣耀!”
“你就应该当我死了!我是段黎!不是霍日.赫舍!如果你真地关心我,就应该放我走!我要带他离开这里!”
巴图听了她的话,像是气急:“草原才是你的家!你要去哪儿?还是要和那个大东的男人纠缠不清!”
“他是你的敌人!大东人只配匍匐在我们的脚底,我允许他存在,但是你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迟早有一天,北牧的铁骑就会踏破他大东的城墙!”
“你尽管试试!你应该在成功的时候再和我说这句话!”段黎说,“我告诉你,我段黎永远不会成为像霍日.巴尔古那样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的刀刃指向我的人,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我的好叔叔!”
她毫不掩饰眼中的冷意,气场一点也没有被巴图压过,段黎甚至不觉得后背的伤口疼,她觉得自己的心是冷的。
她取下了自己的枪,说:“它不属于霍日.巴尔古,它现在只属于一个人,属于段黎!”
“你要去哪儿?”巴图在她身后吼道。
“找我的人!”段黎直接走出了帐篷,她沉着一张脸,脚上的速度不断的加快。
“我没把他怎么样!你回来!”
段黎兵没有回头,她走在露天的营地中,呼吸着舒畅的空气,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她被冠了一个姓氏,被称之为荣耀。
段黎只是快步朝前走,她并不想成为霍日.赫舍,她被舍弃是因为霍日氏,而她的存在,她的成长只是因为自己。
段黎并不在乎自己霍日氏的血脉,她在这里寻不到温暖,再奢侈华贵的帐子也是冷的。
只有阿姐和段玉笙的怀抱才是温暖的。
她只想快一点见到段玉笙,浑然不觉伤痛。
段黎一把掀开帐子,定眼一看,只见段玉笙正闭目沉沉地躺着,安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是轻的。
他换了一身衣裳,是北牧的服饰,灰扑扑的颜色在他身上显得很鲜明,他肩上甚至还缠着绷带,脸上带着血色,她甚至可以看清垂落的长睫,像是扇动的羽翼。
看见他的那一刻,段黎内心恢复了平静。
好像只要看见他,她就将什么都抛之脑后。
段黎放下手上的东西,段玉笙并没有被自己惊醒,她就像从前一样凑到了他的床边,静静地守着他。
段黎终于知道想念是什么滋味,她忽然想回到过去,想阿姐陪在身边,想回到宁王府。
“只有段黎,没有霍日.赫舍。”她喃喃说,挑起了对方一缕长丝,攥在自己的手心里,“我喜欢你给我取的名字。”
她尝到了心痛的感觉,在宁王府,她身边有阿花,阿珂,有郡主。
她们会一起玩雪,嬉笑打闹,看春去秋来,看杨花落尽。
那才是段黎想要的家。
可是那些已经都不在了。
她总在失去,她认为好的东西总是抓不住。
要是连他都没了,她该怎么办?
段黎想了想,也爬上了床,她想抱住段玉笙,刚摸到对方的手,段玉笙就徒然清醒了。
“是我。”段黎抓住了对方想要压制的手,轻声说。
她嗓音有些发哑,察觉段玉笙动作松懈开,她然后往段玉笙的怀里挤了挤。
“阿黎?”段玉笙看见段黎的那一刻,惊呼出声,整个身体被缠住,他骇然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责备对方的粗心:“你身上还有伤!怎么不在那里好好养着?”
“我不来这里,那我去哪儿?”段黎闷闷地说,听到他这么说,她有些不高兴,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别闹。”段玉笙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他有些担心,动了动身体却被按住了。
段黎哼了一声说:“你别动,我疼。”
“哪里疼?是肩膀上的伤又裂开了么?”段玉笙立马紧张的问她,想要起身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