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纳
“大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巴图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能不能担得起,大殿下说了可不算,就算她一个人担不起,我巴图,也会帮她担起!”
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当着众部落的面,算是彻底将自己和雅图的阵营锋分割开。
“徽王误会了我的意思。”雅图笑了笑,对戈纳说,“我作为哥哥,也是在自己的妹妹着想,我听说妹妹和一个大东男子来往密切,甚至日夜同寝一帐,我看,只怕妹妹志不在此。”
“妹妹失踪了那么久,喜欢上大东人也无可厚非,就是不是不知道和我们还有几分感情。”
他话中连带起对段黎地揣测和质疑,他故意这么说,就是因为戈纳最忌就是同大东人相通。
可戈纳却是沉默,并没有立马降下君王的怒火。
段黎看着雅图,眼底泛起冷意,她和段玉笙的事在巴图的部落里不是秘事,对方想探得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反而成了对方手里的一个把柄。
她悄然皱起眉,不悦对方将段玉笙牵扯出来。
巴图先一步开了口,替她解围:“胡说!霍日氏的儿女注定是草原的主人!心向着草原!王上!巴尔古的孩子流落在外,您知道她去了哪儿?”
戈纳看向他。
“是大东!”巴图说,“北牧的明珠流落到那儿,谁会庇佑她?谁又能庇佑她?可是她却坚强地活下来了!又重新回到了草原,她长大了,甚至还带回了她父亲的武器,这是天神地指引!不然我又怎么会遇到了她,将她完好无损地带到您的面前!”
“不要叫巴尔古寒心,他的孩子哪里会差!”
巴图朝着雅图冷笑,“大殿下还是先管好自己帐篷里的女人,你养得了,她养个漂亮的大东奴隶又怎么了?”
“你!”雅图一噎,涨红了脸。
戈纳却豪放地笑出了声,“果然是和巴尔古一个性子!”
他看着段黎开怀地说:“你父亲当年看到了你母亲,路都不知道往哪里走!说上了一句话,甚至当着你母亲的面摔下了马!”
戈纳说得很自然,并没有计较她和一个大东人有牵扯:“你终于回家了!我高兴!我也为巴尔古高兴!你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不过所幸,你母亲还在这,你很快就可以和她相见。”
“父王!妹妹回来得突然,有些事情不如先放一放。”雅图立即提议道,“先叫一家人团聚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应该喝酒喝上个三天三夜才好!”
戈纳没有反驳,“你说得对!”
雅图笑了:“没听见我父王发话么?还不下去准备!”
“王上!”巴图不甘心。
“够了!”戈纳有些不悦地呵斥了一声,怒而威。
周围的人立马垂下了头。
他冷笑一声:“该是她的东西就会是她的!有什么好争的!”
戈纳斜了雅图一眼: “你作为哥哥该有些气量!”
“我…”雅图原本的笑意僵住了,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戈纳的表态不算全面,气氛突然有些沉闷起来。
可他却又笑了,打破了众人地紧张:“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我要和赫舍说说话,你们都退下!”
“这……”
“都退下!”戈纳加重了语气。
“是。”雅图咬咬牙,脸色不好。
没人敢多留,巴图看了段黎一眼,冲她点了点头,也退下了。
段黎猜不准戈纳的心思,从方才开始就一直保持着沉默。
她知道部落里的这些纷争,若是戈纳已经决意将位置传给自己的儿子,他就不会叫巴图将段黎带回。
君王的心思最难猜的。
而下一瞬,对方却将手落在了她的枪上。
段黎的第一反应是拽紧,却见戈纳朝着她笑,“我很久没有见过它了。”
她松了手,可是对方却没有拿走,只是说:“我也很久没见过你的父亲了,你看向我的时候,我还真的以为是他回来了。”
他脸上并没有君主的威严,只是在笑:“以前在我小的时候,就经常和你父亲一块儿狩猎,就算我当了王,他和我的兄弟之情也从未变过,他救了我很多次,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大巫说了三个名字,巴尔古叫我选,赫舍,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你挑的。”
在草原上,赫舍的意思是胜利,是希望。
段黎出生的时候,戈纳坐上王位并不算久,王朝战争刚刚掀起,部落纷争不断,巴尔古领军冲在前线,正声名远扬。
戈纳正色道:“没有巴尔古,就没有今天的我,我愧对于你的父亲,也愧对于你!”
他叹了一口气,咳嗽了一声:“我已经老了,现在已经挥不动大刀了,小崽子正盯着我的位置,饿狼虎视眈眈,喜欢这个位置的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