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
“部长早就知道了呀。”仁王抬了一只手横在额上,似乎想挡光,投下的手影没能遮住他眼眸中的调笑,“居然瞒着大家,puri~”
“puri~”悠一本正经地小声模仿他的口吻。
不料他们耳力极好,竟齐齐朝她看来。她微微一愣,又笑起来,明亮的眼睛看着仁王,“抱歉,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不好’的意思。”仁王对答如流。
“原来如此……”悠略略点头。幸村君没有分享自己的信息,原来是件不好的事。
她像是真的信了。
真田、丸井和柳生都欲开口解释,却听她又认真地发问,“所以仁王君认为,在街上遇见哥哥和幸村君也是不好的事,对吗?”
丸井迟疑地收回了手。柳生的长眉微微挑起,镜片闪过一道光。
“我很伤心,雅治。”赶在仁王回应前,幸村叹息道。
悠睁大了眼睛,转过脸看他,却见他蒙了一身淡橙色光芒,她更疑惑了,“可是幸村君看起来很开心。”
众人又愣了一愣。
幸村嘴角的笑一顿,低下的眸光扫见她那一脸天真,反弹成了熟悉的郁闷。
“现在好像不那么开心了……”眼看幸村变色,悠有点头疼,忙抓住了他的手指尖尖,给予他支持,“别着急,我相信仁王君没有坏心思,让我们听听他的理由吧。”
幸村竟没有躲,就这样没反应过来似的任她抓着。
他自己好像能想清楚为什么。或许还是进真田家时,她对他,和对弦一郎迥然不同的称呼引起的一点争强好胜——说不上如鲠在喉,更类似指甲边缘冒出来的一根倒刺,现在以另一种形式隐秘地得到了抒解。
真田帽檐下的眉头似蹙非蹙,心情和表情一起,变得十分微妙。
一时间太多道炽灼视线投射到那两只手上,反倒像把它们烧化融起来分不开了。
仁王的眼神也在那儿盘旋了两下,紧接着就被她回头时那种真挚的、期待的、鼓励的凝望惊到,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某种高超的做戏本领。
“puri的含义会随语境改变。”仁王笑着说,“有时候表示了喜悦的惊叹。譬如遇见你们。”
“真是厉害的词语。”悠点评道,“可是定义模糊,会不会总让仁王君遭遇误解呢?”
仁王遭遇误解?丸井确实没能听得下去,开口给她解释,“真田桑,puri只是他的发音习惯,没有意义,他在骗你。”
“‘骗’我?”
她看向他,无意识松开了幸村的手,缓慢地眨了一下睫,有些放空的神态失了一分光彩,透明的橙色眼瞳看样子下一秒就能凝出泪来。
丸井想起了家中幼弟,心道不妙,开始措辞找补。仁王认定这是种技术。
在对面几人审视或观望的注目中,悠再次抬头看向真田,轻轻扯了扯他的手臂,要他靠过来一点,她自己也踮起脚尖,凑去他微微泛红、有些发烫的耳边,用气声小心翼翼地问他:“哥哥,‘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