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然轮到了他,浑浊的眸子里尽是受辱后的错愕与难以置信。薛稷藏脚下动了动,勉强转了个角度给了他一个正脸,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知道吗,”薛稷藏暂停,仿佛要卸掉一些极大的厌恶才能勉强说下去,
“我家收养你之前,我爷爷去西山进香时顺便算了一卦,道长说你心窍太多,克爹妨娘,必有后患,是我不听劝,哭着喊着跟大人闹,要用我的压岁钱给你做手术,非要把你接来。要这么说起来,我眼拙,确实废物。不过有个事儿我不太懂:我是个废物时,你任劳任怨鞍前马后地伺候,现在做点事不太废物了,你却不高兴了要弄死我,是不是有点自相矛盾?你到底是想让我当废物呢,还是想让我当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