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穴般,等见着独栋豪装的几室佣人楼才悟。
得亏沿路吃惊过来,这已经不算什么稀罕的。
至于轮着的保姆房是间朝北侧卧,据说满屋子主卧现在不常住但有归属。
别叶莳悟得多了些:“敢情你这是每个月都在付这家里的雇佣费……”
“正常,保养这种房子的工种有点多,尤其园艺师,以后我们长住就还要招聘管家、司机和厨师之类的。”
“等老了,我也不亲自点香,只负责花钱买名贵的香,再请司香师,而且你年纪大了也不应多喝酒,该和我一起多喝茶养生,这就额外需要一个茶艺师。”
等老了再养生?
她认真听男人成段顺溜的老年生活设想,独独在其正色凝来的眼神中垂脸捂就。
语气分明同那少年气的五官无差,反致她没敢直面。
随后被大龄少年送进卧室,房门也不必她顾及,无非身后的锁舌落实声稍响了些。
仿若咬着自己舌头般生出的惊。
别叶莳寻床沿坐,渐次平复慌乱。
将被接通的视频电话纳了一圈周遭画面:“阿逍!你猜我在哪?你又在哪?”
“酒店?总之不是你家,我在那家出资过的酒吧。”
“是我未来婚房里不像保姆房的保姆房。”对面背景倒的确像酒吧包厢,她忙劝,“你年纪轻轻但也少喝点吧。”
反见人摇头,贴近两张手执的照片才含笑逗来:“不喝,你看。”
无需多余解释,她看清是引发黎延珈十五年暗恋乌龙的罪魁祸首。
堂堂太子惨得很。
惨得她想找点水洗洗人记忆。
闺蜜此刻皱眉之下仅用人称代词的后话主语便也容易联想。
“他问你们我在哪的话,就说我还活着。但我先问你一句,你会不会觉得有些别人自以为是的好意其实很窒息。”
别叶莳骤愣,及时避免了踩空楼梯的惨案:“会。”
“怎么说呢,我举个例子。明明发生的时候说开就只算单次伤害,但也许经过这么一次保护,后续于对方来说就跟二次伤害没区别了,影响更严重,因为在这之前可能已经难受过了。所以很多事情还是不要去知道的好,你没事……”
她哪还顾得上说完整句,眼中除却厨房流理台前的身形,无它。
显然闻声后,男人关了一半水龙头的手蓦然停顿,数秒才复扳。
别叶莳倏地跑前几步:“路淮为路淮为,我说的不是你那件事!没关系的,真的!”
视频终止音扎耳,她极其悔外放。
就势凑人僵直过的身侧,还没出口强调的两个字,便迎一张摇头间的笑脸,率先询问来意。
她瞅眼手边口冒热气的电热水壶与水杯:“就是因为渴了。”
“冰箱没开没冰块,你再等水凉会儿。”
话容易理解,不过别叶莳好奇路淮为从橱柜拿酵母和一小袋包装米的动作。
不着急要答案,她以鞋尖触触旁边的鞋跟:“你这脚踝能不留后遗症也算个奇迹,风吹日晒雨淋的。”
“是有多喜欢这块骨头?总听你提。”
男声偏疑惑,她则更疑惑:“你难道真品不到它长你身上有多漂亮吗?品不到算了……你这后半夜了泡什么米?”
“这里基本没备吃的,我就做点明早烤米浆吐司的准备工作。”
“已经该说‘今早’了,笨。”瞥就手机上的时间,别叶莳轻叹,“路淮为,我真的很喜欢你。”
答复她的是塑料相蹭声。
而撕扯出这杂音的手劲居然没收住,导致袋口过于大敞,不少白砂糖飞入水槽里,晶体遇冷水而缓慢融化。
持续倾落的小粒与不锈钢内壁相撞,细密轻声间意外混来掺有哭腔的“谢谢你”三字。
尔后,别叶莳亲眼得见声源揪紧了袋口的五指,不由稍撑流理台沿,踮脚去够人后脑勺。
分明属于再寻常不过的手法,此刻竟随难抑的哭声变沉重、笨拙。
而她也的确想更珍视这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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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想得天色泛白,别叶莳仍旧只能理解他暗恋这些年必定很内耗。
好在头先已睡过几小时,不影响她早起,以致于佩服路淮为更早起床打米浆,并趁两小时发酵时间睡了回笼觉。
靠墙等烤箱运作结束的男人显然露困,眼底略青,于这假期白回来的肤色上尤其清晰。
甚至难得没在清晨喝茶,单单端了杯咖啡提神。
她到底好奇,微抿小口试味儿,完了是添注奶泡还过分苦的冲击感。
皱巴脸叫唤间除却拍背安抚的力道,还收串难忍的笑声——
“你倒是喝奶泡堆积多的地方啊。”
那真打死她都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