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求其爱
陈算的摔杯之举给了林意极大的心理震撼,那一刹那间,她突然间明白了许多事情,陈算能为宋寄棠发脾气,能帮她上大营节目挽救败局,而她对宋寄棠一直是忽冷忽热,从未伸手帮她,甚至对她冷嘲热讽,或许实际上她就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宋寄棠,而苏樾是她迟迟不愿跨过去的借口。
若爱到深处,哪还有多余的理智去抵挡思之如狂的思念?
所以陈算说的没错,她就是个渣女,渣而不自知,当电话那头的魏岩告诉她,她不是渣时,她的眼泪顺势掉下来。
庆功宴结束后,宋寄棠开车送陈算回家,还要顺道拿回团队跟calling借的礼服。
陈算从坐进车开始就一反常态的沉默,他宁愿让宋寄棠身边空着也要坐在后座,不开口同她说一句话,他也不知道他在气她什么,情绪扭捏得幼稚如十八岁的怀春少女。
车开到南洲大道,交警在查酒驾,宋寄棠脸不红心不跳地换了走科裕路,她果断凌厉地切换路线的动作,又让他内心悸动不已,这股悸动维持到他打开他家门,在酒精的副作用下,令他不堪重负,于是他预备与她开展了一场剖开心扉的对峙。
宋寄棠刚开完快车,肾上腺激素呈上升状态,整个人有点嗨,奋力帮着扛上来半仙非要带回来的两大束花,是她送的风信子和尤加利果,外带好几个品牌礼品袋,刚进陈算家门放下东西,站在玄处,气还没喘匀,水都没喝一口,陈算就劈头盖脸问她:“宋寄棠,你知不知道今晚拿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很少叫她全名,他私以为叫一个人全名意味着关系的疏远,他这么一叫,宋寄棠以为他获奖ptsd犯了,习惯性地叉着腰,俨然一副心理专家看透病患的做派:“说吧,是不是拿了奖是不是又后悔息影了?”
他摇头自嘲轻笑,反手就把大门给关上了,收起以往的嬉皮笑脸,打开了家里的灯,又从鞋柜拿出鞋对她说:“把鞋换了,我有事跟你谈。”
这把预备寒暄几句拿完衣服就走的宋寄棠杀得措手不及,但也听话地换了鞋,陈导家是今年刚搬的新居,还没放其他人来过,目前唯一美中不足的遗憾点是住在了38楼,除非狗仔在对面租了套房,不然怎么让狗仔拍得到“铁证”呢?
陈算花了十五分钟洗了澡,搓洗去了身上的风尘,他要以最真挚舒适的状态去面对今夜的对峙。
与他的忐忑不安不同,宋寄棠这厢正在接受卓一藤无厘头的求婚,卓爸心血来潮让小秘瑞秋报备了卓一藤的行程,顺便查了查卓少的流水,发现卓一藤天天飞山城,流水只出不进,猛然清醒:卓一藤这个败家子凭什么会正正经经地创业搞钱呢?
于是杀伐果决的卓爸立马改变了扶崽路线——立业不成,可以先成家。他对卓崽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精神鞭挞,上至女娲造人,下至小弟弟他妈的爱犬泰迪Mag□□崽,卓爸的话糙且俗,把在情场浪荡了十来年的卓崽当做一棵涉世未深的小白花,什么干呀,搞呀,上呀的,相当直白地传授了积攒多年的拱白菜经验。
卓崽也还是细品了品,抽丝剥茧高度概括出了他爸赋予他近半年的目标,也就四个字:结婚生子,也可以再精简成两个字:生子。
因为结婚的最终目的还是生子,只不过卓爸希望卓崽不要学到他四处留种,天天有人上门认亲的叛逆,因为糟心的同时,分家产划等份不好划,所以才加了结婚这个大前提。
三个小时后,卓一藤出了虎口就打给宋寄棠:“棠妹呀,我爸今晚跟我促膝长谈,话里话外是想要我有个像你这样的贤内助,还说只要你愿意嫁,明天马上下聘,后天就去领证,大后天直接上安缇办席。”
其实卓爸没说宋寄棠,但是卓爸在教训他的时候,他想的是宋寄海为他洗手作羹汤的贤夫模样,想归想,那总不能让他去跟宋寄海说我爸想让我娶你吧,所以为了出气,他找了个代餐,兄妹代餐也是餐,他自认为要求不高,能吃就行。
宋寄棠无语地“嘶啊”了一声,机智反问道:“你这样说对得起许戈吗?”
毕竟撬人墙角不是江湖义士所为,但卓一藤哪是什么义士,他是海上浪荡子,兄弟情义算个屁,许戈说不定能在异国他乡开展了出跨国恋,回国的时候指不定还能拖家带口地在宋寄棠这个单身狗面前秀。
卓一藤无语了,也不戳穿她和林意那点事,有鼻子有眼地开始跟她瞎扯:“哎呀,扯什么许戈呀,许戈要是能行,哪里轮得到我出手,咱爸可说了,一年内让他抱上孙子就送三栋楼给你收租。”
“才三栋?你也不是很想娶我呀,你们卓家家大业大的,生个孩子才给三栋楼,起码给一个楼盘吧,还有你不是想当我大嫂吗?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棠棠类卿?”
跟卓一藤聊天之所以能聊下去,纯属是宋寄棠想打发时间,有时候逗卓一藤比逗狗有趣。
棠棠类卿一词,直接戳穿了卓一藤把她当代餐吃的预谋,也把卓一藤无端被家长训话和爱而不得的委屈一下子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