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相待
但他也知道她只是一位纯真的姑娘,从不计较,如今清静了,反而不适应了。
李莲花不在乎他说什么,只是在离开时回首望着墙上的禅语:“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
“相夷,莲花好漂亮啊,你就长得很像一朵绝世大莲花,若你为莲花,我就要做不染,因为莲花出于淤泥而不染~这就叫做爱~莲~说~”
姑娘在莲花池内与他说的话此刻重现在眼前,一念是佛禅,一念是欲想,他想,此后苟活就叫李莲花吧。
他走入香雾弥漫间,暮然回首,李相夷已葬身东海,从此这世上只有李莲花了。
他总是留着两道念想支撑着他活着,单孤刀的尸首即使再难,也终会找到,哪怕只剩下一捧泥土,可漆南烛不一样,寻找的时间越久,就说明几率越渺茫,他心中既有定数,却又不敢承认,他害怕自己哪日真的坚持不住。
可是还好,阿烛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只是恐怕不认得他了。
在压制毒素间,忽然感觉到脖颈的穴道有刺痛,而后是熟悉的内力注入,瞬间他感知自己压制得越来越轻松。
待毒素稳定后,刺入穴道的针被拔出,李莲花稳定身形可不敢睁眼,他害怕面对她的神情。
忽然唇上一软,温热的触感窜入他的大脑,不敢作出任何反应,而后是她抓住自己的手,对方温热的泪从她眼眶滑落,却又滑到了他的脸上。
她哭了,李莲花的第一反应是,果然她还是认出他来了,可是他没有说话,因为不敢,前面所有的一切都对得上了,他还不自信觉得她认不出现在的自己,可他忘了,半岁开始就一直在一起的人,会认不出来吗?
唇间的温热退开,而后是被她紧紧的拥抱。
“我不想装了,装不下去了。”漆南烛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泣声道。
不认识是装的,熟悉的动作是装的,醉意是装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靠近他。
甚至到了现在,她依然没有说自己是谁,也没有喊他一声“相夷”。
李莲花咬紧牙关,忍着心里的剧痛,她的泪就如把把尖刀刺入他的心脏。
他抬手挣脱她的怀抱,垂着眼忍着情绪,面无表情甚至是陌生的说:“不染姑娘,你定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漆南烛轻笑一声,自己还未喊他相夷,未曾说过任何一句她在找她相熟的人,可他用什么来堵绝她?一句认错人就要把她推开。
可是她还是舍不得,也不甘心,她知道他在顾及什么,可她不在意啊。
漆南烛双手捧着他的脸颊,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先是顿了一下。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漆南烛注视着他的眼睛,可他眼神的闪烁让她知道了他的心思。
李莲花半晌没有说话,他贪恋她的感觉,她的气息,她的温度。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漆南烛继续问,这一次她再也忍不住抽泣,泪大滴大滴的掉,捧着他脸的手甚至开始颤抖。
“……不染姑娘,是属于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李莲花两行热泪滴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这些话说出来的,可是他耳边有一道声音在提醒他,不能让她再为自己而浪费余生,她该美好生活的。
这句话一出,漆南烛的手从他脸上垂落,两个人就这么低着头,甚至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彼此泪珠滴落地板的声音。
漆南烛轻笑一声,就着泪痕忽然笑了起来,不是喜悦的笑,而是冷是痛苦。
她扶着床板起身,往后踉踉跄跄了几步,待站稳,俯视着依然不敢抬头的李莲花。
“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好,很好,李相夷抛下了李相夷,也抛弃了漆南烛,还说什么相夷配南烛?没了李相夷漆南烛什么都不是,不是什么大小姐,没有庇护,只是一个失去了两位师兄,还失去了老爹,唯有一位阿娘的人。”
“那既如此,我也不做死缠烂打之人,出了这道门,我随意找个人便可了,公诸天下漆南烛还活着,要报仇的人来报仇,要羞辱的人来羞辱,没了尊贵,随意一个门派出几位稍微厉害点的人便能砍在剑下。”
“若是没死在刀剑之下,便随便找位贩夫走卒草草一生,也比你有胆,你就是一个胆小鬼,反正你也不要我了,呵呵呵,不要我了……”
漆南烛悲痛欲绝的将这些话倾口而出,说得每句话都带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李莲花拽紧拳头,甚至抓破了手掌,控制着自己。
漆南烛见他依然没有反应,转身就要离去,就在她要抬脚时,一只手拉住了她,而后是被控制双手,她挣扎着要后退,那人一只手挽过她的背,唇上被碰撞,是那人的柔软的唇,很快就被撬开唇齿,索取唇内的甘霖。
李莲花松开了她的手,一只手抚上她的背,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紧紧的贴近自己,似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内。
漆南烛的手很快也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