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变成黄脸夫!
浓烟熏人,眼睛都睁不开,豆芽眯着泪眼,打量屋内的情况。
只见炉灶前的泥地上堆放着晒干的玉米壳子,隐隐冒着火花,青色的浓烟就是从这堆玉米壳子里冒出来的。
“咳咳咳……咳咳…”
男人流着眼泪拼命的咳嗽,一边使劲的扇着手里的蒲扇。
豆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生火是这样生的吗?不是让他在地上生一堆火来玩的啊?
可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二话不说,拽着男人往屋外跑。
“咳咳咳…火…火还没生好呢?”,男人手里还抓着蒲扇,不愿出去。
“……出去再说!”
拽着男人到院子里,又提着水桶把浓烟给扑灭了,看着眼睛通红、不知所措的男人,豆芽有点牙疼。
“这就是你说的,会生火?会煮饭?”
可能是女人的表情过于不善,男人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抽噎着:
“我……我不会,我…对不起……”
以前院子里的粗活,都是有婆子的干的,他们每日里只要学习就好了。
他害怕自己太过无用,被赶出去,这才扯谎了…
而且他从心底里很抗拒做饭这事,以前常听院子里的几个老大娘唠嗑,说是女人在家煮饭就得煮一辈子的,时间一长就变成黄脸婆了,他可不想变成黄脸夫。
他看得明白,如果不是这张脸,女人是绝对不会买他回来的。
“那你昨天为什么说自己会煮饭?”
“怕你不要我…”
“……”,至少现在是不会的,怎么也是她掏光了家底,五两银子买回来的,不至于就这样扔了。
“那你会做什么?”,总不能吃白饭吧,她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养不起祖宗啊!
“读书、唱曲、对弈……”
“……”也是,他们就学这些东西的,果然不能抱什么希望。
“行了,这些不当吃不当穿的,在村里还不如会种地呢,那你今天就开始跟着我学!”
说完便自顾着去收拾厨房的乱局,最后又是煮了一锅红薯粥,算是把今天的午饭糊弄过去了。
吃着嘴里寡淡的红薯粥,豆芽想赚钱的心越发的强烈,没钱在哪里都过不上好日子啊!
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敲门声,还伴随着赵大伯母的大嗓门。
“晦气!”
知道见不到人,这老虔婆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豆芽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这是?”
见豆芽一脸淡定,陈玉珥有些不明白。
“一个疯婆子而已,我该喊大伯母来着,以后你就知道了,不用出来,我应付她去!”
“豆芽!赵豆芽!臭丫头,开门!!”
田大花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灰色破袄子,隐约还能透过麻布的经纬,看见里面发黄的棉絮。
扇蒲般的大手,把门拍得砰砰作响,像是上门要债的。
就在不耐烦时,院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
“你这丫头,在家也不吱声,真是没礼数!”
说话间,目光贪婪的扫过院墙和屋子,那志在必得的样子,令人作呕不已。
原主爷爷是个有眼光的,知道地里刨食的艰难,早早的送两个儿子去学木匠手艺。
可惜原主大伯好吃懒做,干活也马虎,老木匠看不上,就把他赶了回来。
只把原主爹留了下来,悉心教导,并成功出师。
原主爹是个勤奋上进的,没分家时,接活补贴家用;分家以后,除了接木匠活,还去府城给人打短工,去山里打猎卖。
他力气大,干活得劲,攒下了不薄的家底,建了这座青砖瓦房。在普遍是泥房的乡下,还是比较少见的,整个村子也没几座砖房。
原主爹走了以后,大伯一家就打起了这房子的主意。
那会原主爷爷还在,有他镇压着,大伯一家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可惜原主爷爷前年没了,大伯一家就露出了獠牙。
大伯母经常上门来坐,一坐就是半天,眼睛四处打量着,滴溜溜的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家的房子。
走时也不忘顺走点啥,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一个碗、一把饭勺、一个南瓜……
都是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恁得恶心人。
这时候原主娘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没有心力去应付她。
原主又是个未婚的小姑娘,还得顾虑名声,不好直接跟长辈对上,不然以后不好找人家。
而且她们孤儿寡母的,原主大伯有两个儿子呢,真闹起来容易吃亏。
只能仗着自己力气大,抢回来一件是一件,没有正面和她对上。
当时有个大人在,大伯一家还有所顾忌,原主娘没了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