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
一早,安迪气色很好的出现在公司里。没接到通知说何总今天复工呀,一时间把几个手下弄的人心惶惶,她休假前交代的工作是完成了,但是休假期间安排的任务还差一些。
于是,早点都没吃完,尽快各自归位,加紧手头上的工作,为一会的会议作准备。可让人意外的是,整个会议期间,安迪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每个人的工作都赞赏有加。话语间,更是少了以往的言辞犀利,平添了几分温暖柔情。
大家严重怀疑,她这次是换路数了,打算以后走软硬兼施路线。心内苦闷,这就更难伺候了,还不如以前的雷厉风行。
安迪现在别人眼里的不正常,在谭宗明眼里却觉得异常珍贵。这正是他希望的,他希望安迪是快乐的。
他很庆幸安迪在潜移默化的改变,这也如他之前所判定,的确,相比奇点,包奕凡更适合安迪。
那他呢?
他是这巨大世界里陡然熄灭的光亮,是满目欢笑中唯一的落寞。甚至他还要装作无所谓的,看着身边的人在改变,看着他们彼此发光发亮。
他被灼烧,烧的越来越清醒,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孤独。也越来越想那人。
但他也有他的高傲,自持,分寸。于是,退到一边的没落里静静看别人的热闹。神色微敛,叫人瞧不出他的喜悲。
正如此,才心酸。
谭宗明坐在最后面,干脆利落的起身,朝安迪点下头,示意他先回去了。
出了公司,径直驱车开往老严的梨园剧社。剧院里今天排练,为下月的中秋节作准备。
老严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手里握着对讲机,楼上楼下指挥着,忙的不亦乐乎。
这老家伙,一亩土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有自己的小乐趣。老严几时竟成了自己羡慕的人。
谭宗明闪现在这,老严纳罕,气喘吁吁跑下楼过来迎接:“什么急事呀?还让你亲自跑一趟?”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路过,来溜达溜达。”
“那好呀,正好帮我看看流程,给点指导意见。”老严带着谭宗明绕剧场走了一圈,随后回到休息室,打开电脑分析着节目。
一旁的专业指导也给着意见:“《探窗》这节目必须保留,这花旦唱的太好了,堪比专业的呀。”
“留什么呀?她不是咱们剧院的人,好像是大川朋友吧,上次他有事找的这姑娘替唱。我还以为是川子本人唱的,到后台一见,居然是位天仙小姐姐。”老严边斟茶边说着。
“那让大川再请一下呗,这次咱们争取把她留下来。”
“你以为我没问啊,人现在联系不上,两天了,电话打不通。”
“圈子就这么小,有照片吗?看看我认识这姑娘吗?”刘指导问道
“那天演出结束后,好像还真拍了一张合影。我翻翻相册啊。”老严推算着时间,点开d盘里的相册,逐一查看。但照片实在是太多了,忘了是几月份拍的。
侧头看了眼躺在一旁摇椅上老谭,倏然想到,他那天好像也在现场。于是拍了拍谭宗明:“谭子,你上次来我这是几月份,你还记得吗?”
谭宗明闭着眼,拖着尾音,懒洋洋道:“好像是…不记得了。”
哈哈
“嘿,你这小年轻的记忆力也这么差。”
谭宗明闲闲的回道:“对,跟你比我是年轻。”
气的老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小瓷碗:“这么好的茶,给你喝浪费。”
谭宗明偏过头忍不住笑意,顿了顿起身道:“大概四月份吧。”
果真,老严很快按照时间顺序找到了那张合影,那姑娘站在左边倒数第三位,老严挪动着鼠标,渐渐放大到清晰,忙向刘指导说:“对对,就是这姑娘。认识吗?”
谭宗明不经意间抬眼,整个人片刻须臾,目光幽深,内心翻江倒海。这!!!不是沈恬吗???
定格几秒后,看向老严,声音不自觉提高,语气里带着急切:“这姑娘叫什么?”
老严见他如此反应,也是一头雾水,狐疑道:“我都不认识,哪知道她叫什么。唉?我想起来了,大川好想叫她——九月。”
“九月”谭宗明下意识复述着。
原来令自己一见钟情的人,就是现在每天想着的人。这感觉如排山倒海,如摧枯拉朽,如摩西开海,如天崩地裂…带给他从未有过的震撼与惊喜,一时间无法平复。
私立医院的花园里,两人清闲的绕着小路,晒着太阳。小姑娘胳膊还打着绷带,绕在细白的脖颈上,整个人瘦瘦弱弱的,像个受伤的小动物,惹人怜惜。
彭凡下意识望去,手指扭了扭手机,内心满是歉疚与疼惜。她还那么小,那么年轻有朝气,不该卷进这金钱名利的修罗场里。
“坐会吧。”彭凡轻轻开口,扶着沈恬坐到凉亭的椅子上,细心的将旁边靠枕垫在小姑娘受伤的胳膊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