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后来上官浅再去想这些事时,都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个人,宫尚角。
他们之间说不清真假。
宫尚角杀伐果断,永远重视责任,以宫门为重。上官浅以为,宫二先生永远不会耽于儿女私情。也确实,他不杀她,只是因为孩子吧。
院子里,上官禧正在观察檐上雨滴的坠落。
除非生死攸关,否则,上官浅一辈子都不会让宫尚角见到上官禧。
不过数年,无锋再次蠢蠢欲动。江湖门派中,不少小派仍然选择依附无锋。只因为沉寂数年后,一桩灭门惨案引人恐惧。
是无锋派人干的,只为了回寂派的至宝,尽管回寂派门主已经承诺,愿意献上至宝保佑全派安全,可一夜过后,回寂派全派无论男女都死于非命。
此事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因回寂派和宫门相隔甚近,宫尚角不得不出宫门去查看此事。毕竟无锋出现一事事关宫门安危。
大厅内。
“我也去吧。”云为衫说道。“我曾经也是无锋的人,对他们我更了解些。”
宫子羽有些着急,握住她的手,“不行阿云,这太危险了。”
云为衫摇摇头,笑了笑,“我现在是宫门的人,应该帮大家。”
宫子羽见状,立刻道:“那我也去!”
宫紫商翘起唇,伸出手摇了起来,又指向宫子羽,做了个捧的动作:“你,是执刃。”她猛地收手,挑眉凑近了:“你去送死,岂不是让人家把我们团灭了?不行。”
她甜蜜地笑着,靠在金繁身上,柔情似水,“我和金繁去,金繁,你肯定能保护好我对吧?”
金繁没理她,只是说:“执刃夫人说的不无道理,执刃放心,紫商和我去会保护好她的。”
宫远徵切了一声,“倒不如我和哥哥去,省的你们拖我们后腿。”
宫尚角看了看几人,笑了一下,“还是我去吧,从前都是我出宫门处理事务,动作比你们快些。”
云为衫执意要去,宫子羽也只能满脸担忧地相送,他塞了很多宝物给云为楼,害怕她受伤。
他转头又向宫尚角道:“哥,你多照顾一下阿云。”
宫远徵抢上前几步,“哥哥,你先顾好自己的安危。”
“知道了。”宫尚角带人打马而去。
云为衫也紧跟其后,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宫门向东五百里便是回寂宗所在之地。几天后,两人到达回寂山下时,已经空无一人。山上血腥味绵延数里不散,山下的镇子也被屠杀殆尽。
宫尚角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在云为衫后面,时刻警惕着四周。
云为衫俯身蹲下查看路边的尸身,接连看过好几人后,她不忍再看,许久才低声道:“确实是无锋的手笔。他们有的并不死于刀剑之伤,而是毒。”
“这里弥漫着毒气,随着呼吸或是伤口快速渗透,必死无疑。”
回寂派内,血干涸在地上,地上的尸身都是痛苦神色,死也没有痛快。
“我只听说过回寂派中有件能起死回生的东西,无锋要那个有何用?”
宫尚角走到房前,望着那块匾,走进屋子:“江湖传闻,大多不可信。”
云为衫跟在他后面,眼神一动,翻身而起。
“闪开。”
宫尚角毫不犹豫踏上一旁的柱子,翻身躲闪着。精巧的铁钩密布,一时间,地上的砖石被钩住,迸出碎屑。就连木门都被狠狠钩穿。
有几个不幸受伤的侍卫倒地后立刻七窍流血而死。
这钩子上有毒。
一柱香后,他们毫无所获,宫尚角命令退出屋子。
将要走时,宫尚角最后看了眼那块写着“流风回雪”的牌匾,忽而出声喊停。
他盯着那字,“把那匾拆下来。”
“是。”侍卫领命上前。
“这匾有什么问题吗?”云为衫问道。
宫尚角说:“只是猜测。”他看见回字中间有一点不一样,似乎是有一个暗纹。
很快,牌匾被拆了下来,宫尚角蹲下身,伸出手摸着那回字,这个徽记他在记载了孤山派的卷宗上见过。
“这和孤山派的徽记很像。”云为楼指着一处道:“这里,和孤山派的徽记不一样。”
宫尚角默然片刻,起身,“带回去吧。”
这事和孤山派有关联,他就不能避免地想起一个人。
上官浅。
孤山派后人。
不知怎地,宫尚角心里有预感,他们很快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