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女身的男亡灵
张晚灵的思绪被萌兰打断,不知道他又在鬼哭狼嚎些什么,只好赶紧擦干身体,换好睡衣出了浴室。
“你喊什么?一个澡也洗不安生。”
“给我开电视。”萌兰坐在沙发上,神情傲娇。
“你都来人间十五年了,为什么连个电视都不会开?”张晚灵拿着遥控器,边开边又嫌弃一番。
萌兰一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然后伸手抓了抓旁边的皮卡丘抱枕,抓不到手里,其意就是他只是个“灵”,没有实体形态,抓不到实物。
打开了电视,选好了萌兰要看的电影,张晚灵才得了空,坐到书桌前。在开始加班搞方案前,先拿出黄纸和朱砂笔,画了几张符咒,分别贴在玄关、客厅、卧室,自然最重要的卫生间和厨房也不能落下。
萌兰向她投去鄙视的眼神,是呀,一个怕鬼的阴阳师,的确应该引以为耻。
张晚灵刚打开电脑,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看电脑屏幕上的时间“12:00”,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时辰,除了社畜还需要加班,是个“人”都应该睡了,谁会大半夜跑来敲门。
张晚灵坐着未动,想着许是走错了也不一定,但很快,“咚咚——咚咚咚”,又两声敲门声传来。
“别看了,门外有人。”张晚灵神情严肃的起身关了电视。
“哎——别呀!英叔正要做法收鬼呢,你关了它干嘛。”
“萌兰!”就在张晚灵示意萌兰严肃点时,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张晚灵拿起桌上剩下的符咒,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一瞧——只见一穿着AK制服的长发女生站在门外,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张晚灵刚准备打开门,问问她大半夜有何贵干,等等……不对劲,门外不止她一个,准确来说,那女子身上不止她自己的“生灵”,还有一个“亡灵”,还是男的。
中元节之夜,“他”一个亡灵,上了人家的身,还敢堂而皇之地来敲阴阳师的门?现在这个世界的亡灵,已经肆无忌惮到这种地步了吗?
“要不——给肖宇宁打个电话?”萌兰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倒先吓了张晚灵一跳。
“你要死吗?人吓人,吓死人啊!”
“我不是人啊!现在怎么办?他能找到你,准没好事,说不定还是个恶灵呢。”
正在张晚灵和萌兰纠结要不要给肖宇宁打电话之际,敲门声再次响起。
对门大姐呼一下率先开了门,破口大骂,“大半夜的,一直敲敲敲,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见此情景,张晚灵顿时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忘了这单身公寓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吵到别人了。
那“人”听见对面出来了人,肢体僵硬的转过身,翻着白眼仁,恶狠狠地朝对门一步一步走过去。
邻居大姐看到这阵势,虽有些胆怯,但还是十分嘴硬,“干什么?大半夜扰民,你还有理了?”
这算不算殃及池鱼?如果见死不救,会不会遭天打雷劈?罢了,人家是来找自己的,不要连累别人。想到此处,张晚灵赶紧解了三道锁,打开门,喊住“他”。
“喂,你是来找我的,进来吧!”
“他”果然停住了脚步,转身,露出诡异一笑,看着张晚灵汗毛直竖、后背发凉,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了一秒。看“他”走近了,张晚灵赶紧贴着墙,慌忙让开道。
然而,“他”一踏进门,就被玄关的符咒弹了出去,连同宿主的身体,一起后退几步。倏地瞪向张晚灵,阴沉沉地说道,“你,把那些收了!”
对门邻居大姐还看着呢,张晚灵没办法,只好照做,三下五除二收了屋内所有的符咒,这才重新微笑着回到门口,请“他”进来,像她这么卑微的阴阳师,怕是再也没有了。
等那“人”进了屋,张晚灵连忙给对门大姐道歉,刚还被吓愣的大姐,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得理不饶人,“现在的女孩子,像什么样子,大半夜才回家,疯疯癫癫的。”随即“哐”一声关了门。
张晚灵黑人问号,啥呀?罢了,不知者无罪,退一步乳腺增生。
关了门,回到客厅,“他”正敞着腿坐在沙发上,真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呢!
张晚灵拉着旁边办公桌前的椅子坐到“他”对面,虽然心里很慌,但面上功夫得做足了。还好,萌兰席地坐在张晚灵身边,好歹是个活物,也算能撑一撑场面。
“都进来了,出来吧,老这样占着人家一个女孩子的身体,对你对她都不好,何必呢。”
他倒是听劝,一闪就从人家小姑娘身上出来了,自顾自坐到一旁。张晚灵仔细一看,穿着灰白格衬衫、牛仔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颇有些理工男的气质。
他一出来,那小姐姐瞬间目光呆滞,身体软了下去,倒在沙发上。
张晚灵舒了口气,起身,画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