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社恐
9 社恐
翌日。
林夏树一大早便起来,简单洗漱一番,擦干净脸。从盥洗间出来,已经换好衣服。
身上是浅浅的短袖杏色连体工装短裤,衬衣尖领,最上面的一粒白色纽扣没有系,翻着的领子呈V字形,腰间束着一条银色暗扣的同色系腰带,勒出腰间的美好线条,两条细长的腿晃荡在短裤中间。
半靠在床边,套上米白色的堆袜,穿上和衣服相近色系的卡其色帆布鞋,衣服和鞋子全部穿好,她抬眼看着对面墙上的挂钟,短的指针正正指向数字“8”。
林夏树本来十分清瘦,这段时间在私家医院里养着头上和脸上的伤,她从不下楼去。平日最大的活动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这样养了一段,恢复了面孔的两颊不像入院前那般狠狠凹陷。整个脸因为长期养在屋里,白腻腻的透着淡淡的红晕。
手抚上一侧的面颊,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不禁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胖了一点点呢?
她也不十分确定。
这时,敲门声响起,她听到护工去开门。
林夏树伸手去盥洗柜里拿出一个深棕色发圈,对着镜子把脑后长长的头发用手一捋,在脑后靠下一些,翻转着围了几圈,用发圈圈住,长长的头发便被她绑成一个低低的圆圆发髻。
额前的刘海已经成长到耳下的位置,不长不短的样子,被她用小指捋往一侧。
她从盥洗间走出来,正好撞上刚进来的徐赫然警官。
他昨天傍晚打来电话,约好今早8点钟来接她去学校。
“可以走了吗?”他看向她问,眼梢扫到,她身上穿着浅色的连体短裤,短裤上有大大的口袋,露出两条腿哐当在短裤中间,显得腿又细又长,青春逼人。
他很快别开眼去,神色如常。
“稍等。”她说。
侧过身,从他身边经过。徐赫然见她去拿放在床头矮柜上的手机,装进短裤一侧的口袋里。然后听到她说,“走吧。”声音很轻很细。
两人没有并排走,林夏树错了两步,跟在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的身侧靠后一些,这样既方便跟上他的脚步,也免了和不认识的人还硬要说两句话的尴尬。
谁知徐赫然走路并没有特别快,但他身高腿长,一步几乎要抵她两步,林夏树不时快走两步追上他的脚步。走着走着,他似有所感,放慢了脚步。
两人一路没有交谈,空气里的尘埃却在看不见的地方跳动。
她跟着他走到电梯间,然后乘电梯来到地下车库。继续低头跟随他的脚步,直到走到一辆银白色吉普车前,他停住脚步。
车子是熄火状态,但副驾驶座的车窗玻璃却是全部摇下来,他和副驾驶坐着的年纪稍长的办案同僚相互、点一下头。
身后,她低着目光追随他的步伐,不经意间被他一停,前额撞上他的背膀肩胛处。她愣住,马上反应过来,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不碍事。”他回了一句,侧过身,打开副驾驶后面的车门,示意她坐进去。
眼前的车比一般的小轿车车顶要高许多,夏树踩上踏板才能一脚跃进去。
“当心。”
徐赫然见她的头要撞上门框,忙伸手将手掌摊平隔在门框上。
“噔”一下,她的头撞上他宽厚的手掌,倒是不觉得疼。但是想到这已经是第二次不小心撞到他,林夏树微窘,立马觉得脸上热热的,钻进车里,才回过神说一声“谢谢”。
不确定他听到没有。
徐赫然似乎点了下头,关上车门,绕过车尾,打开了驾驶座的大门。
吉普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在安静阴暗的地下停车场显得突兀而刺耳。
车辆上坡,驶向出口,电子感应栏杆读取拍照信息,启杆,终于驶出停车场。
林夏树坐在车里,白亮的光铺面而来,落满车里。她周身沐浴在美好的日光里,顿时觉得如获新生。
抬头看到后视镜里的自己。要是有一顶棒球帽就好了。
徐赫然扫到后视镜里的她正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林夏树察觉到他的目光,扭头望向窗外。
康养医院远离闹市,建在城西外环。公路两侧是密密的草丛和低矮的树木。他们要去的南大,在城市的南端。
徐赫然没有走市区,走的外环,这样距离折地近些。
没有市区的车水马龙,繁华喧闹,道路两侧都是绿色的风景,林夏树一会儿望向远处的小树林,一会儿望向蓝天和白色的云朵。耳边是被挡在车外的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不知是谁,拧开了车上的广播,正好在放歌曲,是一首很早以前的老歌。年长的那位警官和着音乐在膝盖上打着拍子,随着广播里面的曲调哼着走掉的小曲儿,好不自在。
林夏树低一下头,抿着嘴,忍住笑意。
他在后视镜看路况的时候恰巧看到,两人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