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他带我穿行在山洞内，走了很长的时间，甚至我觉得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一个开阔的地界，高台上有一个宝座，那应该就是他平日里面见其他鬼怪的地方吧。高台的地面是水晶制成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可以看到高台下面的景象。他随意地坐在他的宝座上，后面的侍女随即为我拿来软垫放在他的身边，我看着那个位置，他冲我笑。

“请坐吧，山经小姐。”

“可是我觉得坐在那里有些不妥啊，酒吞殿。”

“有什么不妥的呢？山经小姐不是说客人就应该顺从主人的安排吗？”

我没有说什么，他用我的话来反驳我，不知道如果继续争论这件事情会不会引火上身呢。

从高台往下望去，我看到红莲跪在地上，茨木童子的手中拿着一柄长刀。从心底来讲，我觉得这样的判决对红莲来说是不公平的。但是红莲毕竟是长时间跟随酒吞童子的人，不管怎么说也已经有三百年了，但是如果这样的人跟在他的身边也有这样的厄运，那么周围那些服侍的女孩子们呢？我甚至不敢想象，希望他告诉我，不然任何悲惨的遭遇我想在我的脑中我都会见到。

“酒吞殿，不知道其他的人若是触犯了规矩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呵呵一笑，拉过一边的一个侍女，还没等侍女的惊叫发出，她就变成了一具干枯的尸体。

“这就是平日里他们的下场，山经小姐。”

红莲发不出来声音，只能跪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一切。我想平日里酒吞的暴虐她也是见过的，但是没想到今日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酒吞殿……”

“如果山经小姐愿意永远留在大江山做我的客人，我也许会让红莲留下服侍山经小姐。”

他凑过来在我的耳边说：“若是什么时候你真的成了我的鬼后也说不定呢，那么我真的应该留下红莲了是不是？”

“你！”

“所以你可以考虑一会，不过不要太久。不过若是你答应了我然后又逃走了，那么红莲的下场可比现在更凄惨呢。”

我心中战栗着。因为我不想为了他人又再次随意安置自己，更何况面前的是一只妖魔。我闭上眼，摇了摇头。

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红莲已经不见了，只有她刚才跪着的地方有一朵残败的红色莲花。茨木童子举着刀站在那里，我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下高台，走到红莲死去的地方，捧起她原本的躯壳，转身离去。

我把红莲埋在那片红色的荷花中，也许这里才是她最好的归宿。或许三百年前她决定幻化成人形的决定就是错误的。

那么我呢？现在还应该留在这里吗？我拨弄着冰凉的池水，自己询问自己。

“现在外面是什么时节了？”我询问身后跟随的侍女。

“现在已经是初冬了。”

“那么你在大江山里已经几年了？”

“已经有两年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但是那个时候正是饥荒的时候，也许留在村子里就活不到现在了吧。”

在大江山里的时间，往往是可以省去对季节变换的感受的。我又去了平时喜欢的温泉那里，我想知道这里的水是不是与外面相通的。我感觉到水的流动，心里为找到离开的方式感到很是欢喜。但是什么时候是我离开这里的最后机会呢？今日按照平日里的规律，差不多是酒吞回来的时间了。那么还是在明天的时候离开吧。

今晚因为心里想了太多的事情，并没有睡着，只是一直盯着红色的纱帐。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红色。”

“如果我说是因为红色是最像鲜血的颜色呢？”

说的到是似乎有些道理，但是听起来有些太过于残忍了。

“你又是否喜欢红色呢？”

“我不知道。虽然在听你那么说红色的时候觉得还是有些可怖的，但是现在放眼望去，倒觉得有种其他的美感。宽子小姐有的时候就会穿着浅红色的单，我觉得那件是她最美的衣服。”

可能是因为心里想着明天就要走了吧，就想多说一些话。就开始讲自己在越前的时候，和姐姐们一起下海，来到京都成为藤原家小姐的女伴，被防川惠子殴打，看着自己的姐姐们变成了哥哥仕途的牺牲品。

“所以你就一个人去了伊势神宫？”

“是啊。我觉得成为巫女也比身不由己地去嫁给别人强。所以我很高兴我做了那样的一个决定。而且我在那里遇见了斋宫和忠行大人。忠行大人和他家里人都对我很好。我有幸可以认识他们。”

“那么因为他们的缘故现在你又来到了大江山，你觉得这也是你的幸运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都说若是在什么地方遇见别人都是缘分，所以我珍惜这样的缘分。”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