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还是说山经姬君不忍心看朋友来接受本应该属于你的命运，回心转意了？”

“鸣子，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的内心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我想听到鸣子说出一些能让我否决这个想法的话。但是我想，我是听不到的，而事实上，鸣子说出的话，更加坚定的我的推测。

“是成言哥哥说你想见我…”

果然是这样。我笑了，逐渐转变为大笑。

依照成言的眼力，又怎么看不出鸣子早就对他暗许心意。而我就是引诱鸣子的诱饵。他应该是看出我与章明亲王和雅子内亲王的关系非同一般。当今天皇的后宫还无人，谁知知道雅子内亲王会不会成为其中的一个妃嫔。就算不成为天皇的后宫，以她的身份也会成为一个贵族的正室。依照成言如今在藤原家的地位，藤原家不会因为他的死活而去与其他大臣争斗。他也不过是绞尽脑汁地去不成为一个弃子罢了。在大街上看到我之后他就让家仆准备茶水并邀请源大人，但是章明亲王的出现破坏了他的计划，然而源大人已经登门，他必须找人顶替我，他就想到了鸣子。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成言啊。

“既然大人已经看出了海记的心意，拿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鸣子。而我会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我笑着，低下身子掩盖严重的杀意。既然已经牵扯到了鸣子,我也不能全身而退了。但是现在看鸣子的样子，我也不放心留她在这里。

“成言一向无功不受禄，但是我对你们两个都很满意，也会给他等价的条件作为交换。”源清鉴懒洋洋地说。鸣子害怕地拉住了我的手。

“别怕，你信我就好了。”我反握住她的手，对她笑笑后，站起身，开始宽衣解带。

“那么我先来做鸣子应该做的事情吧，也让大人看看我的诚意。”

雪白的小袖和葡萄染色的绔暴露出来的时候鸣子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腿。我能感受到她的眼泪落在我的衣衫上，感受到她的颤栗。

“别怕去找成言，告诉他我在这里，他会妥善处理的。”我抚摸着鸣子的头发，一边把她拉起来，催促着她出去。

鸣子担忧地站起来，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房间。在她把们关上的一刹那，我的眼中失去了笑意，只有冷酷与肃杀。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女子的眼中看到了刀锋一样的气息呢。看来你是个很有趣的女人。”他想靠近我，但是被我抬手阻止了。

“大人，我是个危险的女人，你接近我，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忠行大人的确说过我缺少了那种女子温婉的气质。

他笑了，笑容中带着一点自信：

“我是个武士，从来不畏惧危险。”

“那么死亡呢？”

他的笑容凝固了一下，看着我。

“如果你能对这里的事情守口如瓶的话，我保证大人自得安乐，寿终正寝。”

那凝固的笑容缓和了，还带了探索的意味。

“如果大人拒绝，明天您就将猝然离世，或者说，下一瞬。”

我没有恐吓他，前两天我收服了一个恶灵，如果他能按照我的要求办好这件事情的话，我不会不考虑还他自由并永远离开平安京。

“你的异想天开很愚蠢，但是配上你年轻的容颜，却有些可爱。”

我知道这样就是没有谈论的用处了，从腰带中拿出符咒吟诵，下一秒，肉眼可见的黑色瘴气盈满了整个屋子。

他慌了，开始四处寻找出路，但是瘴气越来越近，渐渐地，在他痛苦的哀鸣中融进了他的身体。我面前的源清鉴重新睁开了眼睛，不出所料，原本黑色的瞳孔现在是金色的。

“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你的条件呢？”

“明天这个时候离开他的身体，然后你永远离开平安京。”

源清鉴金色的瞳孔闪了闪，点点头，对着我张开了双臂：

“我不会弄你们的衣服。”

无奈地笑笑，还是过去帮他整理了衣服的褶皱，随后他推开纸障走了出去。

我拾起地上的衣物穿好，走向成言的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