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此时在贞观殿见到雅子内亲王的时候，她依旧是像在伊势神宫时那样平易近人。内亲王穿着麦尘色团菊纹的唐衣，表衣为萌黄色蔓草纹。打衣赤红色，上有皇族徽章，而五衣则是选用肌色；浅黄；小麦色；玉蜀黍色；肉桂五色，袴为浓色。

“许久没有见到你了，也不曾听闻你的消息。在忠行大人家学习，一切可还顺利？”

“托您的福，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倒是不知道，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您这样问，倒是让我难以启齿呢。”

“我依旧记得天照大神对我说过的话。在伊势神宫呆了许久，也只能记得天照大神对我的这一点神谕。所以只要是你的请求，我定会帮你完成心愿。”

听内亲王这么说，倒是放下了心中的不安，细细地把章明亲王想求娶我的意思以及觉得只有成为后宫才是解决此事最好的方式讲给了雅子内亲王。

“这……”雅子内亲王沉吟了一阵子。

“听你这么说，倒是不得不觉得也只有这个方法能最好地顾及到章明的情绪了。”

“若是能想到写更好的办法，也就不会如此劳动您了。”

雅子内亲王温婉地笑了。

“这些年过去，你还是没变。”

“您的意思是……”

“当初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个自己有主意的女孩，也不愿意去麻烦别人，宁可自己辛苦。你求我的事情，我必定会办好。不过你自己也要准备一下。”

我看着雅子内亲王，心下不解：

“准备？”

“若让你入宫，也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等下我会请求皇太后让贺茂祥子的弟子入宫服侍我，成为我的女官。然后再去找陛下，商议一下来年歌会的事情。”

心下了然，俯身拜谢道：

“如此，就谢过内亲王了。”

回到贺茂家，将今日之事告诉了祥子夫人，忠行大人听了祥子夫人的劝导，也同意了让新贺洛川离开阴阳寮的请辞。而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回到山经家中等着宫中雅子内亲王的来信。

许久不见父母，母亲在见到我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而父亲则一直在感慨，只有我的命运是众姐妹中最好的。今日能成为内亲王的女官，他日加入大员家中也不是不可能的。成言知道我回家的讯息，倒是没那么高兴，不过在晚间来这里，把我接到他的居所。如今的成言已经不是常陆守这样的地方官了，而是早被调回京城成为从五位下的侍从。在成言的府邸中，我见到了鸣子，也见到了他的一些妾室。

“海记，你先与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鸣子依依不舍地看着我走远，却又无可奈何。

等成言在我面前坐下，我也难得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

“还有什么事情要嘱咐我吗？”

成言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你很好。虽然你没有按照我的想法活着，但是你现在做的，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得多。”

我嗤笑一声。

“若是按照你的设想，我恐怕不过是哪位大人的相好吧。虽然我知道如今你的官职并不能让我在后宫中有什么优越之处，但至少我也是走进了那个最尊贵的地方吧。”

成言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能说出来。他起身离去，我依旧无言。不久后就是鸣子进到我的屋子，与我细细说起来他最近在成言家的事情。

“原来不知道，他也有那么多的妾侍。纵使我知道他一定会像那些公卿一样纳妾，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哦？倒是不知道成言有多少妾侍。”

“你知道，他依附藤原家，倒是也把仕途做的风生水起。所以也有些人家把女儿送给成言……”

“不过是从五位下的侍从，又怎么能得到那么多人的赏识呢？”

“成言一开始在藤原家是师氏的伴读，与他同时入朝为官，师氏现在虽然也是从五位下的官职，但是听说来年陛下就要升他为正五位的中务大辅。所以……”

“倒是成言也被人认为是奇货可居呢。真没想到。”

我拉过鸣子的手，问道：

“我自作主张让成言求娶你，你可后悔过？”

鸣子垂着泪摇头。

“嫁给他本来就是我的愿望，你不过是帮我达成心愿而已。至于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又怎么可能怨你呢。现下府中，已经有两个妾侍生下了女儿，取名为纪子和夕子。但是说这些妾侍中出身最高的，怕就是平国香的女儿，因为母亲出身不高，也就随便指给了成言。”

“平国香？似乎是有所耳闻，只记得他有个儿子叫平贞盛。”

“到底是朝堂上的事情，与我们这些女子又有什么关联呢？”鸣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