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66. 生命的探问⑥

整体而言，狭长的房间就像是电视台的副控室，正面的墙是一大块玻璃，能看到隔壁的房间。这么说来，那个就是SAD装置了吧？

木川帝人止步凝视那个形状奇特的东西。

那是个形似小型煤气罐装置的绿色金属球，直径有三米以上，里面装着三分之二的紫色不明液体。球星装置被围在一组圆柱形骨架之中，球的右侧连有一根粗管，沿着墙体延伸到隔壁房间。而他所在的这个房间里，有一座面对玻璃墙的控制台，台上排列着各种颜色的开关、调节杆、旋钮之类的东西，还有显示器和示波器。

地上到处都是电缆，粗细各异、颜色不一，有的外皮已剥落，有的则用胶带固定着。屋内有两个穿白袍的人，一男一女，身份大概是研究员之类的。

木川刚走进来，控制台前面的两人就同时转过身来。

“别踩到电线。”

男研究员以流利的日语出声提醒，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移到木川脸上：“你是……你是今天新来的技术员肯尼吧，速度真快，之前通知的不是晚上到吗？来介绍一下，我是西隆，这位是伊普。”

“请多指教。”木川懵逼了两秒，然后反应很快地朝他伸手，“我是肯尼，轮船提前到了，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吗？”

“对，拿椅子来。”

西隆嘱咐女研究员避开地上的电线，从房间角落搬来一张折叠椅，放在木川帝人面前：“接下来事不宜迟，我来简单说明一下工作进度，伊普你去休息吧。以及肯尼你要做的就是先接手工作报告，看到那个圆装置了吗，里面就是制作恶魔果实的原料SAD，为了对实验进行调整，我们要进行第三次调试。”

原本以为对方会让自己进入球形装置，结果居然不是。等伊普离开房间后，西隆取来一副连着电线的护目镜，放在了控制台旁的小桌上。

“请坐到这里来。”

木川依言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偏头看着桌上的护目镜。它就像滑雪时用的，只不过镜片散发着一圈铅灰色的光，并不透明，抵住两边太阳穴的部位各有一个旋钮，侧边还连出一根粗长的电线，线的另一端接着巨大的连接器。西隆弯腰把连接器插进了控制台下方的插口。

“接下来要做的，”对方拿起护目镜，“是检查你的视网膜特性。”

“视网膜特性？”

“对，人类的视网膜特性有个体差异。视力不同，视野不同，感知光线的能力也不同。同样的颜色在不同的眼睛中各有差异，而且为了不同物种的参数，我们必须记录每一种视网膜的特性。”

“不同物种是指恶魔果实的制作需要用到很多种类的生物数据吗？”

西隆笑起来：“毕竟还有给物体吃的恶魔果实，更何况贝加庞克的研究已经能让恶魔果实自然分裂了，海军里面甚至还有为了试验将两种生物体拼接在一起的——我听说蝶的基因能和鱼结合，现在已经制作出鱼人怪物成品，真想亲身参与啊。”

他一边说，一边调试护目镜两侧的旋钮，然后递给木川：“请把这个装置戴在脸上。然后你会看见某些东西，请你照我的指示用左右的刻度盘进行调整。”

木川帝人从他手里接过护目镜，下一秒手忽而一抖，护目镜突兀地直直飞出去砸在西隆脸上，最后反弹到地面摔了个粉碎。

“抱歉，刚刚突然手滑。”少年一本正经地挠头。

西隆捂着脸上被砸中的位置，还保持着懵逼的表情，他先是傻眼地盯着地面的残骸，又抬头看着木川，摆出咆哮的鲨鱼嘴：“什么样的手滑能飞这么远啊！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想要找茬！”

木川露出惊讶的表情：“怎么可能？我是最专业的研究员肯尼斯洛夫斯基卡苏拉塔卡里夫莫多库罗卡瓦，做研究绝不手滑，这是我坚持的骄傲。”

“不，你的骄傲现在已经粉身碎骨了喂！而且哪有人的名字这么长啊！！！”

“这就是我的全名啊，虽然护目镜摔碎了，但我们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测量脑容量。”

“你的脑容量不用测就一清二楚了！再说了那是检查视网膜！”

“没关系，为了研究，我可以眼睛都不眨地滑掉500个西隆。”

“为什么我忽然成了计量单位——噗唔！”

被看不清影子的手刀砍中，研究员翻着白眼倒地，木川帝人为了让对方的身体能与地面百分百接触，甚至贴心地退了几步。少年脸上挂着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气定神闲，十分淡定地跨过研究员的身体，拿起桌面报告。

“我看看……都是些图表啊，哦哦，这个这个，就是这个参考数据，罗先生要找的东西。还有不少报纸新闻，《南海人民真争气，南瓜单个过百斤》那是什么样的南瓜啊喂！”木川忍不住吐槽。

他将几张参考数据折好塞进口袋，又瞥了几眼报纸下面的杂志，视线却被一旁的图册吸引。这时手边的电话虫响了，木川立刻接起来：“罗先生